“那时我多么渴望他能在我的身边,给我力量,我们一起抵御这人为的却无法逃脱的劫难,去捍卫我们精心呵护情比金坚至死不渝的爱情,可那时他也不过是一个政府的小职员,在这样强大的政治势力面前,他一样没有任何的能力去与之抗衡,甚至会被其碾的粉碎,不,不能,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那样只可能给我们带来更大的伤害,甚至危及到他的生命。
那天夜里,我哭了一整夜,哭到最后没有泪水,我还烧毁了他写给我的所有的信件,我看一封,烧一封,睹物伤情,那种痛痛彻心扉,痛到无法忍受,当我将所有的信都烧完,我的心也死了,我亲手烧掉了我视如生命的爱情,我开始憎恨这个世界,这个邪恶充满强权、贪婪、荒淫、卑鄙的世界,正因为有了这些邪恶的东西,夺去了我这种普通人身上仅存的爱的权力,最后我想到了死,想以死来抗争,可一想到抚育我多年,对我视若瑰宝的父母亲,我忍不下心,我怕我怕死了,也不能免去强加于他们身上的危难,我必须保护他们,不能让他们因为我而受此劫难。
第二天,我什么也没带,因为我不想把陪伴我生命中最美好时光的东西带走,带到禁锢我后半生的囚笼,我坐上那辆‘囚车’,返回了安南”
这时王丹妮看到李淑娴紧握住自己的拳头,指甲刺破肌肤,手心显出淡淡的血痕,一双妙目中闪烁着滔天的怒火,仿佛要将这世界焚为灰烬,王丹妮听着这缠绵悱恻,凄婉缠绵的爱情故事,感同身受,体味着那钻心的痛楚。
“夫人,那他现在在哪里?后来呢?”王丹妮急急地问道,这不是意犹未尽的索根问底,而是对这对从此天涯望断命运多舛的有情人感到担忧。
此时的李淑娴深陷在对不堪回首的往事的思绪之中,她状态游离,两眼失神,面如死灰,她内心的痛苦因为回忆而再次汹涌翻腾。
她听到王丹妮的问话,眼神发出微微地震颤,瞳孔微缩,闪过一道警惕的光芒。
“不,我不能告诉你,这是我恪守的最后的秘密,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的下落,因为一旦被人知晓,他就会遭遇危险,我不能让他受到任何伤害,那是我的底线,”她惨淡一笑:“后来,你都看到了,我就在这里。”
王丹妮神情凝重,目光中带着怜悯,她缓缓地伸出手,抓住李淑娴的手,真诚地道:“姐姐,我不在喊你做夫人,我知道你不想听到这个称呼,你大我一岁,我喊你一声姐姐,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真的对你所遭受的一切感到愤慨,我不知道你现在是怎样的想法,如果你就此听凭命运的摆布,逆来顺受,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的活着,就当我没问过,可如果你想摆脱这一切,冲出这禁锢你的牢笼,我可以帮助你。”
李淑娴冷冷一笑:“我们素昧平生,非亲非故,今天我们才认识第二天,你凭什么帮我!该不是想利用我达到你们别的目的吧。”
王丹妮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目光清澈纯净,诚恳地道:“姐姐,我们的确是才认识第二天,且非亲非故,但你不是见我俩一见如故,怎么可能将这埋藏在心头多年的激愤向我倾诉,你就不怕我告诉别人吗!可见在你的眼中,我不是那样的人,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在你的内心里,对我的第一印象是诚实可信的,你才敢这么做。”
迎着王丹妮真诚的目光,听完她的话,李淑娴默然了,的确是这样,不然自己怎么可能会将自己最隐秘的心事对她倾诉。
“你会怎么帮我?”李淑娴半信半疑地问道。
“我是华夏人,是投资商,我有我的人脉和渠道,我可以暗中先给你的父母和兄弟办移民,想去哪个国家都行,然后我们等待机会,将你和你的家人举家外迁,如果你愿意,我还可以帮你的那个‘他’办移民,将他也一起带走,你们换个身份,到一个没人认识你们地方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