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朱建一席话说的那是轻描淡写,但是牵扯到毛文龙,众人却是比之先前更为的惊讶,因为一关乎毛文龙,必将会是提到袁崇焕。
如今这登州一事,竟会是同时牵扯到现如今帝国两大老臣,袁崇焕与那袁可立,闻听此言三人又岂是不惊讶万分。
皇帝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此时此刻,三人却是有些不解。
“自打毛文龙死后,袁督师虽说多做打算,但是这些年来,其旧属却是多有离去之意,背弃大明,投奔后金人,诸位,此事却是作何感想?对了,另外有一事却是要告知诸位,当日后金围城,袁督师千里奔袭,护卫京师,朕曾与之盟誓,毛文龙之事,当是朕一力担承,当年却是时间紧急,此事朕却全力压制,但是时至今日,朕怕是该有个了断了。”
“陛下,臣以为此事说难也难,说不难亦是不难。”
就在朱建话一刚落音,一旁的李岩却是开口了。
“哦,李大人此话何意?”
“陛下,臣以为此事全凭陛下心意,臣听闻陛下当日与袁督师盟誓,对于袁督师擅杀毛文龙一事一力担承,虽有事情缓急之意,但微臣以为,陛下定是心中有了定断。”
对于李岩所言,朱建不作言语,却是点了点头要李岩继续。
“陛下,那臣就直言其事了!”
“但说无妨!”
“陛下,臣以为毛文龙虽有功绩,然实在是有些桀骜不驯,此般之人虽可用,但难以驾驭,若是让此等之人做大,怕是不仅不为国效力,更是会有拥兵自重之嫌,袁督师杀文龙,虽属擅杀,但却有被迫之意,另外毛文龙已是死去多年,而袁督师如今却是帝国肱骨之臣,故而臣以为,陛下若要以毛文龙之事,用以安稳人心,却是当需考虑袁督师的周全。”
李岩所言,不可谓不一针见血,朱建心中又何尝不明白。
思忖片刻之后,朱建却是道。
“诸位,今日之言,朕心中已有定断,对于毛文龙之事,朕还是以为该有个定论了,李岩,待会你立刻起草一片文章,就以论毛文龙功过一事为主体,当然文章之轻重,朕想来你等会知晓,文章待成之后,先给朕递上来,明日交予帝国日报广为重之,做好舆论宣传。”
“今日之事,就到此间,散吧!”
而等到三人离去之后,朱建却是转身朝着书案而去,却是接连写了三封书信,分别八百里加急,递与袁崇焕、袁可立以及孙承宗三人。
几日之后,辽东,蓟辽督师府。
此时的袁崇焕已然是接到了来自京都的信件,在信里,皇帝的心意,袁崇焕却是看得真真切切。
对于毛文龙之事,袁崇焕其实心中却也有些颇为遗憾,但是杀毛文龙,他袁崇焕绝不后悔。
毛文龙桀骜不驯,若让其做大,势必将会是尾大不掉,作为帝国的臣子,袁崇焕是万万不想看到此般的结局,所以他便杀了毛文龙。
那一日,皇帝与他彻夜之谈,让他袁崇焕感动,因为他矫诏杀人,哪怕是为帝国千秋大业,但是矫诏却是大忌,但是皇帝为他顶住了压力。
而今日,因为毛文龙被杀,其旧部却是多有离心者,究其根本,却是因为朝廷一直没有对毛文龙一事给个说法。
袁崇焕心中清楚,此间皇帝必然是要用兵后金,东江那是一大战略要地,尽管这些年皇帝亲自操刀东江,以老将袁可立督师东江之地,但是那许许多多的毛文龙旧属仍是一大隐患,而皇帝若要用兵,那就不得不先彻底解决内部之事。
所以皇帝给他袁崇焕写信了,所谓解铃还许系铃人。
当日种下的因,今日得到的果,一切都需要一个说法,袁崇焕心中明白,皇帝是器重自己的,若是不然断也不会亲笔写下这一份书信。
“督师,孙太保到了!”
而就在袁崇焕心中思绪万千之际,门外忽的来报,却是孙承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