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却是想劝一劝朱建,虽说此计甚好,但是风险实在过大,若是让建奴十万余众兵临城下,甚至是说打破京师,这样的后果是他孙承宗万万不能接受的。
朱建知道孙承宗的顾虑,却是笑道。
“太保啊,人言常谓,富贵险中求,何况帝都城防坚固,想来建奴也不是那般容易请朕去辽东做客的!”
虽然嘴中说的玩笑,不过朱建心中也是没有那么绝对的底气,虽说按照历史的轨迹皇太极那是折戟而归,可是现如今这里是的轨迹已然偏转,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因为朱建他也不是神,翻手覆云,扭转乾坤说说而已,总当不得真,最为关键的是京师城防到底如何,他也是丝毫没有底气。
“是时候得去看看京师三大营摸一摸底气了!”
朱建心中暗自道。
“陛下,既然陛下已然决定,老臣唯有以此残躯,报效沙场了!”
朱建话说到这份上,孙承宗也不好说些什么,孙承宗明白毕竟这大明朝当家的还是面前的这位青年天子,既然天子都悍不畏死,他又何必多此一举,何况若是这般决断对于整个大明王朝而言,那是极好的。
“好了,好了,太保,言过了,言过了,宴席已开,朕看,我等还是先行赴宴吧!”
却说乾清宫中。
众人见到老臣孙承宗与朱建一同携手而出,一番客套自是不说。
不过此刻大殿之中早已华灯初上,虽说一片歌舞升平,可是后金入关的消息依旧是让气氛有些压抑。
当然最让那些个大臣有些犯迷糊的还是这眼前的——三菜一汤。
一碟青菜、一碟醋溜萝卜皮、一盘五花肉、外加一盏猪油萝卜汤,外面漂浮了几片屈指可数的香菜花。
“皇帝这是闹哪样?”
不过对于朱建而言,就是这些个简简单单的饭菜,也让他肉痛不已,上至阁部再到六部大臣,下到御史大夫,六科给事中,通政司
但凡是五品以上的京官朱建都请了,这几百号人下来,那也是数百两白花花的银子,这要是用到闹边荒的地儿,那可是成千上百条人命啊!
可是偏偏这些个吃着皇粮的家伙们竟还嫌弃,一想到这里朱建就是一肚子的气,不过今日是宴请孙承宗,他也不好破坏气氛。
“太保,国事危亡之际,略微有些简陋,还望太保勿要见怪!”
举杯之后,朱建却是朝着下首一旁的孙承宗笑了笑道。
“陛下严重了,老臣可是愧不敢当,不过陛下对自己的要求实在是太苦了些,老臣以为这些宴席以后还是少办些好,倒不如给陛下好好调息。”
饮完杯中酒后,孙承宗却是有些发自肺腑。
“太保严重了,朕岂敢是亏待列为臣工,朕宁愿是自己苦点,也不愿我大明千千万万的百姓受苦,当然也不愿列为臣工受委屈。”
说到这里,朱建却是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另一边的东林士人。
就在这时,洪承畴却是起身道。
“陛下,您关心天下苍生乃是社稷之福,天下百姓之福,我等之福,不过陛下平日生活实在太苦,却是让我等愧不敢言啊!”
说到此处洪承畴却是愈发的有些激动,或是之前朱建对他那些话对他触动很大,或是这酒有些醉人。
见洪承畴这般,朱建也不劝住,却是举杯莞尔一笑,至于那些个大臣,见皇上都不言语,自然也不敢出来说些什么。
借着酒劲洪承畴那是越说越带劲。
“列位臣工,如今士林之中奢靡成风,一餐之食动则百两,而我大明百姓有些还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列位可能久居京师,不知三边的情况,洪某跟随杨督师多年,看得多了,听得多了,如今陕西大旱之年,一些个百姓卖儿鬻女,可是也只能是靠吃着草根勉强读度日啊——”
说到此处,洪承畴言语之中竟是有些凝噎,一个堂堂的汉子竟是一屁股坐在哪儿使劲的抽泣着,看的却是让人有些瘆的慌。
“刘大人,这——”
看到洪承畴这般模样,钱龙锡却是不觉推了推一旁的刘鸿训,毕竟洪承畴是他刘鸿训举荐的。
“无妨,无妨,洪大人那是发自内俯之言。”
刘鸿训也有些动了情,不过最为关键的还是他看到此时的皇帝,在那里似乎也是有些动了情。
此时的朱建其实也有些动情了,前世之时他的祖辈也是中国普普通通的农民,对于这样一个朴素的字眼,他有着不一般的感情。
“列位臣工,陛下每日缩衣节食,我等作为臣子的又怎能奢张浪费,故而洪某建议,以后这三菜一汤就是我大明士林官场之典范,列位臣工以为如何?”
“好!洪爱卿此言正合朕心意!”
洪承畴此言刚一落地,却是一阵喝彩声,众人望去,却是见自家的皇帝在哪拍手称是,一些个以往大吃海喝惯了的官员们,见此,却是一个个搭拢着脑袋,不再言语,众人既是知道自己这个主子的脾性,当年除去魏忠贤时的雷厉风行,以及那霹雳手段,众人那都是历历在目。
“陛下圣明,臣乃户部郎中史可法,洪大人刚才所言,臣听得真切,皆是肺腑之言,不过臣以为这还远远不够,依臣看,既然现如今三边财政匮乏,陛下不若设一临时机构,募款钱粮,以解三边暂时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