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十年,公元1884年九月,此时的朝鲜已经乱成了一片。
经过“壬午之变”,除去了大院君李应,朝鲜的局势表面上安定下去,实际上却是更加复杂化了。在这次事变之前,一共有三大势力左右着朝鲜的政局。其中一股势力即为高丽王室;另两股一为开化党,其领袖为洪英植、金玉均、朴泳孝诸人,其后盾即日本公使竹添进一郎。这一派是亲日的,想借日本之势力以图独立;另一股势力是与他们相对的事上党,领袖为金允植、闵泳翊、尹泰骏诸人,后盾是清朝。这一派是联华的,想托庇于大清的保护之下,以免日本及其他各国的压迫。
而汉城的军队既有中国的驻防军和清军代练的高丽军,对面又有日本使馆的卫队及日本军官所练的高丽军,这两股势力水火不容、互不相让,以致这时高丽的党政军成为了对垒之阵。
这时,吴长庆已经病故,朝鲜的事务由聂士诚主理
由于中国与法国激战正酣,特别是中国海军南调,让日本认为机会来了,于是日本公使竹添一郎与开化党党魁洪英植应策定下狡计:以庆祝邮政局成立为名,广发请帖,设宴请外交团及高丽要人,然后乘机起事。庆幸的是,派去宴请聂士诚的侍从还没来得及进军营,就给仇视日本的朝鲜士兵轰了出来,所以聂士诚并没有去参加这场“鸿门宴”。
不过就是这样,竹添一郎和洪英植也借机捕杀了大批事上党人,而且乘机攻入皇宫抓住了朝鲜国王李熙和王后闵氏。
这时日军已经控制了汉城,而清军被迫退回成为的屯子山军营,两军在汉城郊外形成了对峙。
屯子山军营中,原本以为最少要受到一番训斥的聂士诚只是接到了国内来的调令,看完后聂士诚把调令递给身旁的袁世凯。
经过两年的军营磨练,袁世凯显得更加精悍了,皮肤已经晒成了黝黑色,一双眼睛时不时闪着精光,看到调令上自己被升为参将总办朝鲜军务,袁世凯心中狂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道:“小日本现在还不敢跟咱们开战,我们这么多人摆在这里也没用,还不如到南边去打法国鬼子。只要把法国人赶跑了,保准日本人也就服贴了。”
聂士诚点点头道:“吴大哥去世后,季直也回国内了,这边就全靠你了。我给你留下十架机枪,若是日本人真动手你也可以顶一阵子。”
袁世凯额首道:“聂军门,你就放心去吧,这些我心里有数着呢。”
第二天,淮军第一镇一万多人从陆路北返,待回到奉天后,再坐火车南下至上海装船。这样做是我的意思,如今大清四大水师的军舰都抽调到南边对付法国远东去了,如果直接从朝鲜装船将没有军舰护送,日本这时候虽然还没实力和中国开战,但其海军却是蠢蠢欲动,保不齐这群疯子就给我再来一次丰岛海战,那我损失可就大了,淮军第一镇可是我投入了无数心血在里头的精锐。再说,京铺路如今已经全面修通,坐火车南下也不会比装船慢太多,不会影响在越南与法军的决战。
关于如何尽快与法军决战的事情,我和左宗棠商量了很久。最后记忆中朝鲜战争中美军打败朝鲜人民军的办法给了我很大的启示。我决定先集中湘军第一镇、淮军第一镇、楚军第一镇、滇军第一镇、黑旗军第一镇以及桂军第一镇这六镇新军在越南北部发起大规模的反攻,把法国在越南的兵力全部吸引到越北来,待完成这个任务后,从这六镇新军中抽调一镇从海路偷袭岘港,截断法军的退路,将法军彻底困在北越。最后再与缺少粮弹补给的法军决一死战。
但是要完成这个战略设想,前提是打败法国的远东舰队。法国这时已经任命利士比为新的远东舰队司令,而远东舰队的军舰也在集结中。
福建,马尾海军军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