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在这样风雨交加的夜晚,骆晨的想法似乎也进入了误区,就这样,那件事情按着不可逆转之势发生了。
不过,即使是同一件事情,在不同的时期给人的感受也是不同的。骆晨心里现在很混乱,她闭着眼睛,很努力地使她的身心平复下来。
她还是不太确定心中的疑问是否已经得到了答案。
她心里的矛盾在强烈发生冲突,她很激动。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仿佛表示有话要说,。
“别说些让我发火的话!”WING似乎从她的呼吸中洞察了她的心事,冷淡且及时地阻止了她。
骆晨愕然。他也太神了吧?她才刚要开口说话呢。泄气地用鼻子喷了一下气,表示不满。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然后睁开眼睛,看着这无边的黑色。这确实是一个黑暗的夜晚,连同她的心也一同处于黑暗中。
太没道理了,在如此清醒的状态下,她怎么就默认了这种事情?这不是419么?可见她的本质还是好色的吧,她暗暗地揪了自己一把,痛得自己差点眼泪都流了出来。
“你知道这块平地是什么么?”WING说话的暖气喷到了她的脖子上,应该离她很近。
骆晨心情不好,不想理他。
过了一会,WING估计她不会作答,便轻描淡写地说:“那是别人坟墓的前面平台。”
啊!骆晨大叫一声转身扑入WING的怀抱,死死地缠着他。她开始还奇怪这山上怎么会有那么平的地面呢,原来是人家坟墓的前台。他们刚才还那样,这对死去的人是多么的不敬啊。那死人会跳起来掐死他们吧?
WING得逞地顺手抱紧她,他在她耳边轻轻说:“要我的保护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WING的手指便沿着她身体的曲线游走。
骆晨抓着他的手一下甩开,然后转开。“这是别人的坟墓!”虽然不认识那死人,但至少要尊重一下人家吧?
WIGN在黑暗中笑了。“忘了告诉你,这个坟墓空的,骨头已被人拾走了。”
他强硬地把骆晨转向自己,然后准确无误地对上她的唇吻得非常用心。
空了的坟墓就不是坟墓了?骆晨恼怒地用了狠劲在他身上掐了一下,她下手的地方正好碰上他受伤之处。WING受痛闷哼了一声,稍稍离开了她的嘴唇。
骆晨掐完了才知道自己掐了不该掐的地方,觉得有点于心不忍。嘴里却口硬地说:“活该。自找的。”
“没错!就是要自找。”话从WING牙缝里挤出来。
WING继续他的侵略。骆晨再不敢掐他受伤的地方,换了其他地方下手。可不管她如何掐他,他都不再放开,他甚至有些享受她的这些攻击。
直到最后还是骆晨自己打累了,自动选择放弃进攻。
最最后,骆晨再度阵地失守。
清晨的时候,他们踏着露水下到山脚,发现其中有一辆警车和一大群人。什么情况?骆晨纳闷。
人群中有个女人突然大叫一声,然后向骆晨冲过来一把抱紧她。“你吓死我了,还好没少一块肉。这么恶劣的情况你是怎么过的?”
此人正是丁如意,她激动地数落着JACK,她说肯定是那个男人故意把骆晨弄丢的,还骗她说人已经找到不让她报警,让她等明天。如此恐怖的夜晚,等到天亮只怕人只剩下渣了。于是她不顾劝阻当晚就报了警,但警方也只能在白天的时候才能开始搜山。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的手机没电了没办法通知到你。”骆晨心里其实挺责怪自己的,怎么当时没想到向WING借用手机?
还没等丁如意回答,警察便围了上来。
“失踪的人就是她?”其中一个警察严肃地问丁如意。
丁如意点点头。
“真是吃饱饭没事做!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不和大家一起走?学什么独行?你知不知道处理你们这些事情会浪费很多人力物力?”这个警察严厉地批评骆晨。
骆晨没法反驳什么,只好低头认错。
这个警察让丁如意签了笔录,便通知结束搜山任务。
骆晨意外地看到了刘力侣。他此时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意义不明地看着她。
“没想到失踪的人是你。”刘力侣话是对骆晨说的,但是眼睛却瞟向远处的WING,他觉得那个人怎么变了那么多?。今天本不是他的工作,他只是来顶替。
“老同学,你是来挖掘新闻的吧?不如我蹲地上扮个无助的表情让你拍?不过不要拍到我的脸。”
刘力侣苦笑一下,看她衣服还只是半干,不用蹲地上就已经很狼狈。那个人到底是怎么照顾她的?他当她是宝,那个人却当她是草。他有点气恼,他用那带着怒气的眼睛扫向WING。
正在和JACK说话的WING感受到侧旁扫来杀人般的眼神,他便侧过面来回了刘力侣一记。刘力侣只感到他的眼神里含有杀着无数。
“我发现那个人讨厌了很多。”刘力侣身上肌肉被他绷紧,似乎要一触即发。
骆晨知道他说的是谁,只好尴尬地笑笑。这个人是不是那个人还在待定。
“你还要不要拍我?不拍我就走了。我需要休息。”
“你走吧。”刘力侣又看了一眼WING,他想送她一下的机会都没有啊。
骆晨招呼丁如意走,没有和WING打招呼。看得刘力侣好纳闷,那个人不送她?
WING也看到她要走,但他没有去阻止。
JACK奇怪WING为何不去送送?WING淡淡地回答说用不着。JACK翻白眼,明明着急得要死,现在又在装淡定。
“大风大雨的你在山上害不害怕?”在车后座上,丁如意挽着骆晨的胳膊问。
“还好。”骆晨含糊地答。
“实在太佩服你了。如果是我,我怕自己早就吓死在上面了。”丁如意在滔滔不绝地表达她的仰慕之情,完全忽视了她可爱同事的表情。她一直以为骆晨是一个人留在山上的,JACK说的找到只是托词,只是为了不让她报警而已。
曾中诺在后视镜里瞄了骆晨一眼,没说一句安慰的话语。
…………
那次寻宝带给骆晨的教训很深刻。
某天,丁如意鬼鬼祟祟地问她借某样东西,她翻了一下说没有。她发现丁如意用怪异的目光看她。
敏感的骆晨被她的目光吓倒。她一直都比丁如意先早来两天,以前丁如意找她借从来没有失手过。难道是那什么?她霎时觉得恐慌万分。
她回想那天回来累得够呛,洗完澡就睡了,等醒来后马上赶去上班,领导又交给她一堆事情,她都忘记要处理后事了。怎么才忘记一次便给她来个灭顶之灾?
她细算了一下日子,才两周时间。这么短时间就可以完成这伟大的使命?她觉得自己的世界末日到了。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检测了一番,然后绝望,果然是中招了。
现在怎么办?总不能揪着WING的领子说要他负责吧?她连他的电话都没有。就算有他电话,她也不会打的,伤自尊的事情她向来不做。
接下来的时间,她的情绪跌落到低谷。她完全惊慌失措了。丁如意还笑称她是大姨妈来前综合症。她只能耷拉着脑袋。
祸福相连。
她们部门有一个出国学习半年的名额,她的头儿张经理打算派她出去,过半个月就要出发。她现在这种情况怎么去?为何这么惊喜的事情会发生在这种时刻?她低头苦想,半个月时间应该可以处理好事情了吧?
她请了假,怀着不可告人的心情来到医院,担心怕被熟人认出来,还专门买了副大大的墨镜戴上,几乎遮住她的半边脸。
她很紧张,忐忑不安的心一直跳得很快。妇科诊室门外的椅子上坐着很多等待的女人,谁也不看谁一眼,她们各有各的问题。足足等了两个小时才轮到她,此时她的心已经被煎熬过许多回。
她进去花了一分钟把她的情况说明,老医生也只用了一分钟便把她打发了。她说现在那东西还只是很小的一个细胞,要等它长大一些才可以清除干净,让她过两个月左右再来。
两个月才能动手术?那她去学习的事情岂不是要泡汤?如果去那边再处理,那岂不是会被全公司知道?同一个培训基地还有其他部门的人呢。
骆晨失魂落魄地在街上游走,经过一处公园,便无意识地走了进去。她瞥见那些快乐的人们,觉得他们特别的刺眼,她都恨不得冲上前去揍他们一顿。
她坐在一处偏僻的椅子上犯傻。时间很久很久。她一直在埋怨自己,真的很不幸啊,不管她愿意与否,貌似现下盛行的坏事情她一件都没有落下。未婚同居,419,还加上这个未婚先孕。条条都是她讨厌的,可是却都发生了。
公园的另一角,一谨慎的灰衣男子向一冷酷黑衣男子报告他的工作的详细资料。听完报告后,只见这个黑衣男子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后掏出写好的支票交给灰衣男子,灰衣男子高兴地道谢离去。
黑衣男子在原地站好一会,似乎在思索些什么,然后转身回到车上拿了点东西才迈步向公园的另一角走去。
此时骆晨闭着眼睛,抌着扶手扶着额头,正为自己的不幸忧伤不已。
椅子震动了一下,表示有人坐了下来。这里是自由活动场所,有空位谁都可以坐,她也没有在意,继续闭着眼睛想自己的事情。
良久,旁边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把骆晨的脑袋拉过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原本是想让她发现自己的,可他已经在她旁边那么久了,她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入定。看来只好他主动些。
骆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动,她迅速地张眼望去,她看到一个此刻最不想看到的人——WING。
他怎么这样有空?今天明明不是周末。这个公园难道也是他的必到之处?可见她真是倒霉到家,随便到哪都能遇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