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莽子、巫城组成的巴楚小同盟,沿明确的目标巴国靠近,其间所见所闻,无法尽述。据说另了书籍记载。
这一日,天气阴,二人到了夜郎国与且兰国交界之处的一座中山上、二人不知此山何名。
走得乏了,也走得饿了,快到中午,两人见到一处房舍,上前叩门,没有人开门。扯起喉咙喊了几声,也没有人答应。
巫城推开虚掩的木门,先跨了进去,见里面干净整洁,各种家俱都有,显然是一个常住家户。
二人像做贼一样,到处翻了翻,却没发现什么熟食,在一个角落里找到几个陶罐子,坛口上用小竹条和什么菜叶子封得严实。
二人一齐动手,打开了其中一个罐子看,见里面是几条死鱼。
闻了闻,感觉有点酸味,木莽子道:“这个应该是能吃的。”
饥饿难耐,木莽子伸手进罐,提起鱼尾取了一条出来,见那鱼去了鳞,内脏早去了,再闻了闻,吃了一口,真有点酸酸的,但很好吃,余味绵长。
巫城也提了一条鱼出来,吃了两口,道:“这鱼是什么味,是不是坏了?或是喂猪儿狗儿的?”
木莽子道:“从这罐子的窑功、色泽,还有封闭的情况看,应当是没有坏。苴蛮子曾说三日不吃酸,走路打窜窜,估计就是这个味儿。”
识不得好货,到底不敢多吃,二人各勉强吃了一条鱼,做个好事,将罐口复原封了。
这二人不知,他们偷吃的是一种叫酸鱼的腌制食品,是当地人的一种美食。
做了贼,便不好久留,又在山中走了约一个时辰,风景越来越好。
到了一颗榕树下,树下面有几块平整干净的大石头。从石面磨损的情况看,应是过路人经常歇脚的地方。
脚力不如巴国人的楚国人提议休息一下。
二人随意倒在最大的一块石上休息。
半醒半睡之间,木莽子感觉一股异香进入鼻腔,暗道:“不好!”尚未喊出声来,已然不省人事。
过了不知多少时间,木莽子、巫城醒来,不知早晚,只感觉还是白天,骨头都像要化了,浑身使不上劲。但嘴巴还可以说话,眼皮还睁得开。
再一观察,发现自己被平放在一间木竹房里的木板子上,包袱、剑一样不在,全身。
二人大惊。
想起身来,翻不动,巫城道:“这是到了什么地方,应是着了道儿。”
木莽子道:“我向来鼻子灵,四四花香味极淡,我闻起来也觉特别香,他用的什么,我发现之时已然晚了,或是走得太疲倦了。”
巫城摸了一下肌肉成块的腹部,道:“我二人已被涮洗得干干净净,恐怕是只等水开,烫了褪毛……”
木莽子骇道:“你是说食人部族!”
二人浑身筛糠。再次想要翻身起来,手脚仍是无力。
看来,只有等死了,二人都没有心情说话。
过了一趟,听见外面有人唱歌,木莽子、巫城听不懂唱的什么,又听见有整齐的脚步声,以及什么乐器的音乐声。
巫城道:“这是在举行仪式,估计仪式一完就开吃。”
突然,巫城听到“咯咯咯”的声音,听清是木莽子的身体轻轻抖了起来,巫城笑道:“你怕死了?”
木莽子道:“你不怕?”
巫城道:“怕还是个死。”话才说完,自己的身体也轻抖起来。
木莽子笑道:“五十步笑百步,你不怕死,那抖什么抖?”
“是地在抖。说实话,有点发冷”。
木莽子道:“我也是有点冷。”
巫城道: “莫非是先冻死?他们再吃?”
“冻死也好,总比他要一刀一刀割了吃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