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那怜香惜玉的俏郎哎呀咦呦嘿”黄癞子将手中的十几个小钱颠来倒去,一边走,一边哼哼唧唧,也不道在唱些么曲子。兜兜转转,来到一处狗肉摊跟前,晃晃悠悠走进门去,“啪”的一声,将手里的铜板拍在柜台上,道:“给老子来半斤狗肉,一盅黄酒。”
店主人听见来了生意,连忙出门迎客,见来人是黄癞子,满脸笑容立刻了起来,说道:“黄癞子,这一大早的你可找茬,天又来秋风?!”
那黄癞子鼻孔里哼出一口气,骂道:“瞧你个狗眼看人的玩意儿,老子天有钱!”说着又将那十几个铜板抓起来晃了晃。
那店主将将疑,走上前来瞧了一眼,“嘿”的一声,说道:“就这么十几个铜板,能干么?还敢要狗肉,吃黄酒?”将钱了,高声喊道:“阿三!狗肉切二两过来!加半盅酒糟!”
“道了!”那阿三听见老板说话,从后厨应了一声。
黄癞子丝毫不以为意,哼了一声,说道:“狗肉张,你瞧不起老爷我,儿起,爷爷就走运了,从往后,个月都有进钱。”
那狗肉张满心的不:“哼,你能有么能耐?还不是盯上了这阳城里那个倒霉的,又要敲诈勒索。”
“嘿嘿,你还说的这么难听。”黄癞子满脸得意,说道:“我儿早上去天桥,你猜怎么着?张寡妇新傍上一个小姘头,在那茶水摊里搭伴儿。”
“哼!”狗肉张一边抹桌子开店,一边骂道:“张巧年纪轻轻的守寡,找个相公又怎样?你黄癞子八辈子不积德,去耽误人家过日子。”
“哼,你懂个屁!”黄癞子说道:“这女人从古到就讲个‘从一而终’,张巧凭么坏了规矩?”
狗肉张两眼一翻:“你自己棍一条倒会说风凉话,人家张巧自己爱嫁人,关你屁事?”从店伙计阿三手里过狗肉和酒糟,一把推给黄癞子:“拿了东赶紧走,这酒盅也甭还了,你用过的东,晦气!”
黄癞子哈哈一笑,拎起酒肉来,踢踢踏踏的走出门,口中哼哼唧唧又唱道:“我瞧这师太面俊貌,我老和尚动了凡心了”
“呸!”狗肉张怒啐一口,骂道:“一大早听见乌鸦房梁,我看天,也开不了利市!”
张巧黄癞子搅合这一遭之后,心情变得很差,是平复心情是激动,扔下茶摊就跑到白河边上去洗了洗脸,又坐了一会儿,这起茶摊的生意,连忙奔了来,见王冶此刻正在天桥上卖蒸饼,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害羞。又见生意似乎不错,连忙上前,说道:“是谢谢王生了。”
王冶头一看,原来是张巧,哈哈一笑,说道:“张大嫂来的正是时候,晚一点儿,我可吃不消了。”
张巧见王冶此刻已经换上了一身短衫,脖子上搭着一条汗巾,满脸灰,脱脱像个烧火饭的酒店小厮,心中既感动又好笑,当下十分歉然,连忙上前帮忙,待见到锅里的饼,不禁一愣,说道:“王生,这是么?”
王冶瞧了一眼,说道:“啊!这是烫面大饼,我刚试着了一下,卖的还不错。”不过随后又道:“不过这个饼,菜用的多了些,待会儿说不得,要新买些菜好。”
王寡妇一以来的都是蒸饼,也就是发面馒头。王冶其实早就觉得早上干吃馒头味道不好,这便凑这个机会试着了大饼,用的是菜和死面子,加上些腌菜,倒也有一丝风味。阳城里的人忽然有了这种新奇的小吃,过的村民便多少都试一试;而相比于发面而言,死面饼难消化,那些贩夫走卒也便爱吃这种有嚼头的餐点。
一到巳时(中午十一点之后),菜用磬,茶摊渐渐冷了下来,张巧和王冶都累的腰酸背疼,但是一看见满箱子的铜板,张巧也就不觉得累了,点了一下,竟然比平多挣了两倍的铜钱,高兴地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