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冶吃饱喝足,见栓子满脸泪痕,心中不禁替他难:“这孩子这么小,一家就都死绝了,这以后可怎么生?”摇一摇头,道:“伙计!店家!”
“诶,来了,这位大爷,你还要点么?”一个身穿围裙店伴儿走上前来问道。
“小二哥,劳驾请问,你们这店里住宿,一天是多少钱?”
“你老的话,要是单单住店,那就是四十文一天,包伙食一天两顿,那就是十文一天,你老人家要住几天?”
王冶入城之前早就数过自己的身家,统不到两文,刚入城的时候,还看门的门卒勒索了二十文,这么一,两天之后自己就要露宿街头了。
那店小二见王冶迟疑不答,又看他虽然穿的古怪,但是浑身污秽,想来不是么富裕的人,嘿嘿一笑,说到:“这位爷,瞧你这一身扮,是从边逃难的吧?”
王冶听他一猜就中,随点了点头。那店小二不禁心中得意,说到:“瞧您这样子,上想来也不平,眼下道乱,像你这人,小店天也见了不少,不过有道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您老人家虽然现在手头短了银子,但小人跟你老人家条明,或许能够帮你重旗鼓也不是难事···”
王冶一听,心中大喜,说到:“么明?”
那店小二嘻嘻一笑,说道:“我看你身体壮,又年轻,应该是有一把子力气,咱们这阳城里正在招兵贼,客官你···”
他还没说,王冶早就连连摇头,说到:“不行不行,参军我可去不了,你还是给我开一间房,让我住上一天,明天我想的办法吧!”——开玩笑,战场那种地方,有天没明天,自己这一条小命好不易从阎王爷手缝里溜出来,难道头去阴曹地串一波门儿?从包袱里摸出四十个铜钱,在店伴的手里。稍稍一犹豫,又摸出20文来,说到:“这些钱结账,剩下的,明天给两顿饭吃?”
那小二了钱,嘻嘻一笑:“好嘞,刚好本店二楼尽头有一间屋子,您二位就自去住吧。明儿一早,我好了早点端进屋里。”他见王冶穿的脏破,又没么钱,因此不甚恭敬,让他自己去找房。
王冶和栓子两个人爬上了二楼,见屋里也没么置,桌凳倒是擦抹的甚是干净,角落里还有一口水缸,王冶自己洗了脸,又栓子也洗了洗脸,两个人挨着一张床,沉沉睡去。
这床的床板上铺了些麦子杆儿,铺盖也是粗成,里面充了些芦苇絮,实在并不软和;但王冶和栓子在旷野中逃了好几天的命,说是一张硬床,就是一间牛棚,只怕此时也是如登天。两人一觉睡到天大明儿,睁开眼来见桌上摆着四五个碗,道是店小二已经来过了,摇醒了栓子,一起吃了早点。
昨天晚上王冶是饿了,没尝出味道,天早上吃这汤饼,当是食不下咽,好不易就着菜干吃下了张饼,不能吃了。栓子倒是胃口好,连吃两张大饼,外加一碗黄米汤——王冶害怕把他撑坏了。
“看来,以后就要在这种道下生存了。”王冶面上苦笑,无奈的摇一摇头。
王冶从大学毕业之后就进入了部的一个农村里当了村官,连续四年,兢兢业业,工作上一丝不苟,生上严于己,这四年的时间,不是学到了一身的耕作经验,还看了不少的“闲书”:医卜星相、地理术数可说是无所不包——虽然都没有入,但是各种乱八糟的“杂学”可是没少记得。但眼下唯一让王冶后悔的事情就是:自己关于的不——昨天已经听楚了,当的皇帝姓宫——可是中国上,哪有姓宫的皇帝?
王冶摇一摇头,心想:眼下兵荒马乱,想么都是白费力气,能吃上下一顿饭是最实际的。
“栓子,你在这里等我一等,我出去转转,瞧瞧能不能找些干。”
“欸,道了爹,你快点来!”栓子点一点头,答应道。王冶年已经26岁,古代,勉能当得了栓子的爹了。
“行了,去去就。你看好行李,那里也乱跑!”
王冶下了楼,跟店小二说了两句闲话,就径直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