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军我部出城后城防便交给你了切记不可有失。”
李邺应命。
“今夜三更埋锅四更造饭五更出发!”
……
惠和城元军右翼。
佛家奴坐立不安。
张居敬兵败身亡太出人意料赫赫有名的辽西双壁与关铎交过手与沙刘二交过手力保辽西数月无事他的大名辽西谁不知晓?就因为一时的疏忽就这么没了。
兵凶战危实在刀头舔血的买卖。
邓舍他知道两个人交过手。不过当时邓舍并非红巾主将他印象不深只记得有员小将险些突破了他的阵型将他生擒活捉后来听人讲此人便是邓舍。再后来王夫人一行分*国等改走它路用计逃出生天。对这一点佛家奴倒是记忆犹新如今料来八成也是邓舍的计谋。
迄今为止对邓舍的评价或为“忍而无亲”或为“忍而果决”佛家奴都不赞成。潘诚与囊加歹没与邓舍直接交过手他们判断的基础在邓舍以往的战例佛家奴不同他有亲身体验。
他认为邓舍这个人凶残狡诈当之无愧的一头恶狼。
永平的达鲁花赤被他活剐总管被他吊死暴尸城头何等的残暴何等的野蛮。他逃亡路上凭数百人就敢向数千骑兵发起冲锋;他打双城万余人就敢长途急袭深入敌境驱士卒如刍狗视自己性命如儿戏何等的穷凶何等的极恶。
几天前世家宝派来信使传来消息他抓住了几个邓舍的细作因而断定邓舍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认为他打惠和为假打大宁是真。大宁损兵折将世家宝生怕城防不稳当请佛家奴派些人马出来好做接应。
佛家奴断然拒绝。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他以为然又不以为然。邓舍狡诈要真打大宁会轻易露出马脚?说不定他故意露出的马脚目的就在诱骗佛家奴增援大宁他明修栈道不假暗度的怕不是陈仓却也是栈道。
“大人以为?”
“他说要打惠和偏又细作被大宁抓住看似惠和为明、为虚大宁为暗、为实。果真如此么?兵不厌诈。小邓两万余骑兵百许里地朝夕可至他的兵锋究竟指向大宁抑或指向惠和?究竟惠和为实抑或大宁为实?谁确定断的出来?谁敢确定断的出来?”
“大人言之有理。若答应了大宁的求援我人马出城空虚的便不是大宁变成我惠和了。”
“凶残狡诈之徒不可不防。”
堂外进来个侍卫“报大人斥候回城。”
“速传来见。”
张居敬兵败佛家奴遣派出许多的斥候远放到义州附近打探情报。那斥候进来跪倒行礼道“小人昨天上午离开的义州刺探最近处距义州二十里。义州城池防备森严观其旗号守城的约有一两万人尽是步卒。”
“见未见有人马出城?”
“前天见有数万红贼骑兵出城由邓贼亲率似往去大宁外。除此之外未曾见有其他人马出城。”
“确定?”
“确定。”
“确定邓贼去了大宁?”
“小人跟了一阵儿辨其方向应为大宁。”
佛家奴霍然起身两手相握提在腹前。蒙古人体格本就容易发胖他养尊处优肚子极大绕着案几转了几圈他踌躇不绝问道“果真去了大宁?要去大宁必经兴中州张居敬的残军有无动静?”
“张大人的旧部乱做一团世家宝传了命令命他们就地驻防许多人不肯听从要撤回兴州。接连数日已经撤走两三支人马又有些许军马去了大宁。剩下城中的不足三千自保不及估计不会对邓贼进行阻击。”
“果真去了大宁?”佛家奴喃喃自语他不肯相信心想“假象假象。”急步走近地图凑在前边扒拉着观看他的肚子顶在墙上甚不舒服稍微向后退了点听见堂外脚步急促又有斥候回来。
这斥候晚回了会儿有新情报。
他道“小人昨天夜间离开的义州有紧急军情报知大人。”他半路上遇到了别支的斥候要了他们的备用马匹一人六马马歇人不停因此虽晚了半天比起来先前那斥候回城的时间上不相上下。
“讲!”
“小人负责探查的范围为义州东北。昨夜见有一彪人马远远从广宁方向来打的红贼旗号过义州而不入径奔我惠和而来。”
“看的清楚?”
“清楚。”
“多少人马?”
“这彪人马防范极严探马散出三十里。小人无法近前无奈舍了坐骑潜行靠近最近处距之约有七八里。天黑看不清楚旗帜他们没有打火把摸黑而行观其队列长短大约两万人。”
“没打火把?”
“不但没打火把金鼓声也没有甚至没有听到人声、马匹的声音静悄悄的。”
“夜行不打火把悄然无声。”佛家奴沉思不语他握在一起的手无意识地摩挲腰带堂内安静堂外风声。他道“好个邓贼好个邓贼!果然明也修栈道暗也渡栈道。”他确信这彪人马定为惠和而来“幸好本官派去义州的有探马没想到吧你?小邓!小邓啊小邓本官早看破了你的用意!”
他拍案喝令道“告诉世家宝小邓目标并非大宁而是惠和!传来三军严防戒备。”
……
“报大将军不见惠和城有增援大宁的迹象自昨夜起反而防备更甚城头上的日常守军辨其旗号已经增至三千。”
佟生养等面有忧色邓舍哈哈大笑。
——
山上多有长松。
“七金山……中多长松一望郁然北人皆畜牧于此卫境之大山也”。<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