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爷……”见他冷峻的眼神,她讪讪的住了手。
“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吗?……嗯?”他冷冷盯着她,“是不是要让所有人都看我的笑话、知道我教导属下无方?!”
“不是……”她连忙跪下。
“出去!”
“……是。”
她噙着泪起身,默默的转身离去。
“……七十、八十、九十……”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两个亲兵一边打一边数着,到了数目便放下军杖,对延信抱拳道,“禀将军,已杖责一百。”
“嗯。”延信微微颔首。
“……送客。”十四低低的说了声,便一拂袖子,大步的往外走去。
“十四爷……”众亲卫也连忙跟着出去,走之前都不忘狠狠剜了延信一眼。
“咱们这位十四爷……哎……”
若他哪日不做大将军王了,到江湖上混混,倒也是个响当当的好汉。
延信摸着小胡子,摇了摇头,浅笑着出门。
“十四爷!”阿萝正在他门口候着,见他们过来,连忙迎了上去。
“都下去吧。”十四哼了一声,推门进了房。
“十四爷……”她还要跟上去,富勒珲又拦着她,“你先回去吧,我会给十四爷上药的。”
“我……”她还要分辩。
“若是不想让十四爷难做,以后就别那么冲动了,知道么?”他柔声说道。
“我知道了。”她咬着唇,用力点头。
“……嗯。”又深深望了她一眼,他抬脚进了屋。
房内,十四靠在桌边,张了张嘴,嘴角流下一缕鲜血。
“您怎么样?要不要找大夫瞧瞧?”富勒珲大惊,连忙扶住他。
十四爷为了让延信服气,竟没有运功抵挡。
……一百军杖,任是多么健壮的男人也难以承受啊。
“没事。”十四扯出汗巾,随手揩了揩嘴角的血迹,“给我取些跌打金创药便成。”
“好的,您先歇一会,我这就去。”扶他在床上躺下,富勒珲又急匆匆的去取药。
吃了几丸药,又由着富勒珲在伤处敷上药粉,他便侧躺着卧床歇息。
一觉醒来,已是黄昏时分。
“来人。”他唤了一声,“传膳。”
“是。”外头又人应了一声,不久后,便有婢子抬了一张小桌放在他床边,然后端了各色酒菜点心上来。
阿萝捧着茶盏,低着头跟在后边,被他瞧见了,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你,留下,给我倒酒。”
她将茶盏放在他面前,去关上房门,方走到床前说道,“您身上有伤,不宜喝酒。”
“……”他端详了她一小会儿,又哼笑了一声,“你管我。”
“对身子不好。”她撅了撅嘴,干脆将酒壶远远的拿开。
“……女人真是麻烦。”他不耐的皱了皱眉,伸手拿起茶盏喝了几口,然后又随口吃了些点心。
瞧见她默默的站着一旁,乖乖的为他布菜伺候,他便招呼她一齐吃。
“十四爷。”她却抽噎起来,在床边跪下,“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您随便打我、随便罚我吧!”
“起来吧。”他叹了一声,揉了揉她额上的发。
“我……您不罚我,我就不起来。”
“我怎么舍得罚你?”他轻笑,“谁叫你是我女人呢?有福同享,有祸么……我来当。”
“十四爷……”她泪水涟涟,“我发誓,我以后一定乖乖的听您的话,绝对不会再惹祸了!”
“嗯。”他点头,将她拉起来,坐在自己身边,“说到要做到才好。”
挨一百板子,换回一个听话的小女人,倒是合算得很。
“我一定说到做到!”她连连点头,“不然的话我、我……不得好……”
她赌咒发誓。
“好了。”他打断她的话,又捏了捏她的鼻尖,“你是个机灵聪明的姑娘,应该知道行事鲁莽粗率是不好的。……不仅是为了我,为了你自己,也要遇事冷静,凡事考虑周全再行动。”
“我、我知道。”她呐呐点头,“可是我……有时候会忘了,我也不想的。”
“你性子还是太躁。”他沉思片刻,“我传你一套简单的内功功法吧。”
“内功?”她惊喜不已。那是不是学会了可以飞檐走壁?
“你只是习过武,并无内功根底,如今也过了修炼内功适合的年纪。”瞧出了她的想法,他笑着摇了摇头,“不过,用来修身养性、敛神静气倒是可以的。希望你经常练习,能稍微改改这粗率的毛病。”
“哦……”她扁了扁嘴。
“练上几十年,或许有所成。”见她失望的神情,他又不觉莞尔。
“好吧,那您教我。”她点点头,暗暗握了握拳。
她一定要做个沉着冷静、聪明能干的女人,不会再给十四爷惹祸了。
“你坐好。”他按着她的肩,让她端坐在床边,“闭上眼。”
“嗯……”
“这儿,是百会穴。”他伸出食指,按住她头顶正中心,“你想象,一股暖暖的真气从这里流进脑中,然后循督脉而下……”
他的手指划过她的脊背,“真气所到之处,身子内暖洋洋、亮堂堂的……最后到达丹田,汇成一颗温暖明亮的元珠。”
他大掌轻抚过她的小腹,“然后,元珠顺任脉而上……直至唇下承浆穴,此谓之一周天。连续行气七七四十九周天后,将元珠收回丹田……”
她照他所说的练习了一遍,再睁开眼来,只觉得果然神清气爽了不少,便抿着嘴,笑着瞥了他一眼。
瞧见她娇俏的模样,他心里又是一动,嘴角也不自觉的微微翘起。
……他为什么这么瞧她?
她被他看得不自在,傻傻的笑了笑,羞涩的低下头去。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来,见他还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又羞答答的微笑低头。
如此往复几次,他终于忍不住了,一把将她拉到怀里,“……你这个小丫头!”<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