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他心里也喜欢她,是她错怪了他?
可是,她该怎么做好呢?
她幽幽叹了一声,又抱着膝、托着腮发呆。
直接向他坦白真相,他会怎么对她呢?
若他已知道了她是女子,可却一直没挑开,这是为什么呢?他们往后,又该如何相处?
若他根本不知道,今夜的那些话只是随口说的,那她傻乎乎的对他表明一切,岂不是自作多情、自讨苦吃?
她长吁短叹、辗转反侧,直到天色微明,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一觉醒来,太阳已经晒屁股了。
她赶紧起身,重新扯了根布条束起胸,急急忙忙的梳洗了,换了衣裳,然后往十四爷的屋子那边去。
……不管怎么说,她现下还是他的亲卫,可不能偷懒摸鱼。
到了屋外,却见富勒珲站在廊下,便上前微笑道,“你们回来了啊。”
“嗯。”他含笑点头,“今日早晨到的。”
“哦……”她点点头,往屋内瞄了一眼。
“对了,十四爷是怎么了?”他问道,“我听下人说,他昨夜里一宿没歇息,在院子里练剑。今天直到现在也没说过话,用过早膳后便埋首批阅公文。”
“啊?是、是吗?”她心虚的别开脸去,“大概是在忙军营的事儿吧。”
“不像……我瞧他好像有什么心事。”他摇摇头,“昨夜里发生什么事了么?”
“没、没什么吧……”她赶紧摆手,勉强笑道,“我、我不太清楚嗳……”
“要不,你寻个由头,进去问问吧。”他蹙起眉来,“我总觉得十四爷今日有些不对劲儿……”
“我?”她迟疑着,又瞥了一眼屋内。
“去吧。”他推了她一把,“十四爷平日里就喜欢跟你聊天的,或许会跟你说呢。”
“那……我试试吧。”
他一夜没睡?是因为……她伤了他的心么?
她心里泛起丝丝内疚,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捧着她抄好的一大叠账簿,她鼓起勇气,轻叩房门。
“进来。”抬头见是她,他淡淡的应了一声,又低下头去翻阅公文。
“十……十四爷。”她嗫嚅道,“这是您要我抄的……”
“嗯。”他微微点了点头,“放下吧。”
“是……”瞧见他面无表情、冷冷淡淡的模样,她惴惴的放下账簿,站在一旁。
“还有事吗?”见她不走,他又问了一声。
“我……”她垂下头,小手绞着衣袖。
要不要跟他坦白呢?
她踌躇不决。
“没事的话就下去吧。”沉默良久,见她没有说话,他皱了皱眉。
“哦……是。”
现在他好像很忙的样子,还是挑个他空闲时候再说吧。她这样对自己解释道。
犹豫的瞧了瞧他,她还是退出去了。
他抬起头,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又紧抿了唇。
这女人……她居然还敢一脸无辜的来见他!
她知不知道,她昨夜里让他多难过?!
他真恨不得扭断她的脖子,这样就不会时常被她气得心痛神伤,可又偏偏舍不得她……
他是手握千军万马的抚远大将军,扫平漠北都不在话下,难道,会败给这小女人么?!
他恨恨的握紧拳头。
沉吟片刻,他唤了一声,“富勒珲。”
“爷有什么吩咐?”富勒珲连忙抛下阿萝,进房中请安。
“你给我去……”他低声吩咐了几句。
“……是。”富勒珲了然的笑着点头答应了。
“十四爷叫你干嘛?”见他出来要往府外去,门外候着的阿萝连忙跟上他的步子。
“不告诉你。”富勒珲咧嘴轻笑出声。
“说啦……”她楸着他的衣袖摇晃,“什么事儿嘛?不是连我都不能说吧?”
她可是紧密团结在十四爷周围、坚贞不渝的铁杆拥趸耶。
“……十四爷说不能说。”富勒珲面有难色。
“什么军政要事,那么神秘啊?”她撇撇嘴。
“呃……也不算是什么军政要事……”富勒珲想了想,眨眨眼说道,“我不能告诉你,但你过一阵子,在府中后门候着就知道了。”
“后门?”她不解的歪着头。
“我只能说这么多了,别问我哟!”他暧昧的笑着摆摆手,出了行辕的大门。<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