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外婆家位于陕的最端,和内蒙山,在院子里就能看到不远处的土长城,我小时候到外婆家,经常和小伙伴跑到土长城上玩耍,捡一些化石带去,小时候不道是化石,就觉得很漂亮。但是太阳落山后外婆就不让我出门了,只能院子里溜达着玩。临睡前把尿桶拿进屋内,外公就在门内一把给超级大的砍刀,刀刃正对大门外,门外还横一胳膊粗细的桃木,准备好这些睡下。
陕的窑洞一般都是二室的,外面一间炕和锅,主要就饭吃饭用的,在炕上一个四方的小桌,大家盘腿在炕上吃饭,里面还有一间也有炕衣柜这些,晚上睡觉的时候姥姥都是把我抱进里面那间房,对我说:“老命陕人把爱的人称为老命,意是你是我的命,晚上听见甚不敢喊,推推外婆就行了,道了不?”我小时候没觉得么,大了想起来觉得有些异常。
外公姓吴,有三子一女,三子吴长文,吴长武,吴长斌,因为我妈是女儿,起吴长英。有两个孩子读书走出了大山,我母亲和三舅。大学毕业后我母亲留在工作,经同事介绍结识我来自四川的父亲,然后有了我,我三舅在京翻译工作。大舅和二舅就留在陕老家,在外婆边起来两套房,平时也可以照顾外公外婆。其实来我小时候在外婆身边的时间少,离的远是一方面,另一原因是我感觉我母亲并不是很想让我待在陕,因为次去走的时候并不很高兴,我父亲说是因为要离开外婆,难如此,但孩子的直觉告诉我应该不是。
我大三暑假,外婆说有些想我,让我到陕一趟。我一假直从京赶到了外婆家。去的时候是二舅到机场的我,几年不见二舅还是那么少话,从面相看二舅不像陕人,可能离内蒙,他和大舅都是鹰眼长鼻,长相有些蒙古人的点。上二舅说:“川川,一年不见都长成大小伙子了,你不家你妈没说你?”我答:“二舅,没事,我妈让我和外婆多住些日子呢,开学前趟家就行了。”二舅叹了口气:“唉,难为了。”我听的一头雾水,但看二舅已经不想说下去,就说:“大舅,外公外婆都好着了吧?”二舅说:“没啥,就是人老了,想你们几个孬孬呢。”(陕话里,长辈一般亲切的称呼小辈为孬孬)
到村外的时候,外公外婆听到车的声音,到院子里来我们了,我跑下来赶紧扶着俩老进屋,说:“外公外婆,你们出来甚了,外头日头大的,可不敢中暑了。”外婆笑着说:“我们天天外面地里,这点日头怕啥,赶紧过来让外婆瞧瞧,让你二舅给你切瓜吃。”外婆摸着我的头又说:“我们川川也长大了,一转眼都从奶娃娃长成个大小伙子了,不道外婆还能不能抱上川川的小子(儿子的意)。”我说:“外婆,你和外公身体这么好,我还等着结婚的时候给你们敬酒呢,你们可得好好等着,你不道有多少女追我,我都没答应,这次来就想让外公外婆给我挑一个呢。”外公把烟袋敲敲桌沿:“这个瓜娃娃,就道来哄我们俩老人,你敢是给我们领一个来看看嘛。”二舅拿着瓜进来说:“唉呀,还是川川是老命啊,这一来你外公外婆高兴的。我去看看你二舅妈饭好了没,走的时候就上了,也快好了,一会儿端过来,你和你外公外婆吃着点瓜。”我赶紧说:“二舅,你可不敢让二舅妈多了,吃不了,我过去帮忙吧。”外婆着我说:“你会啥了,去了也是给你舅妈添麻烦。”二舅哈哈笑着出门了。
屋内,外公对外婆说:“你让川川躺一会吧,我看脸白的,是不是上累着了。”
我说:“没事,外公,我就想和你和外婆话。”
外公点点头,和我一起坐着说起了我在学校的事情,外婆叹一口到:“你三舅这个大忙人,从过年走了,到现在一次也没来,三十几快四十的人了,身边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我赶紧叉开话事:“我三舅上次去x国,给我带来个木雕,不道多好看,外婆,我手机上还有照片呢,我给你看看。”
外婆拿出老镜,看了一会儿,说:“你三舅是去吉尔吉斯坦吗?”
我万分惊讶,我外婆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到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和京,是怎么道吉尔吉斯坦的?我就问:“外婆,你还道道这是吉尔吉斯坦的木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