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秀眉微蹙,原以为这贾元春有这情果,必是与那幕后之人见过了的,却原来还是不知道那人是谁,于是便又问道:“那人可曾说自己姓名?”元春忙道:“他自称秋不达。”黛玉听了,心中微惊,却面色不改,道:“本宫知道了,你下去罢。若是再让本宫知道你给太子哥哥下药,你该知道后果如何?”贾元春听了,忙称谢而去。
待贾元春离开后,黛玉便问晴雯道:“皇伯伯现下在哪?”晴雯道:“皇上此刻该在御书房。”黛玉听了,点了点头,道:“走,去御书房。”
而此刻的御书房中,当朝宰相索额图和明珠都在那里,原来太子被禁足的事亦传到了他两人的耳中,明珠自是高兴不已,认为这是趁机废掉太子的大好时机,本来康熙便已对太子不满,若自己在旁加上点火,太子纵然不被废亦会实力大损,到时候再扶皇长子胤禔继位便毫无阻碍了。而索额图亦是知道明珠的打算,因而这才急忙赶来,结果与明珠是正好撞了个面对面。
“你们两个,可是为太子之事而来?”康熙脸色不好,这两个宰相最近斗得越来越凶了,朝堂上的事两手一摊,不闻不问,却在夺嫡之事上热衷得很。“启禀皇上,太子之事,有伤大雅,败坏伦常,臣以为对此绝不可姑息,否则传扬出去,皇室脸面无存。”明珠道。“回皇上,太子一向孝顺皇上,此次事件,定是有人蓄意加害,望皇上明察,不要亲者痛仇者快啊!”索额图一跪到底,泣道。
“亲者痛仇者快?索额图,你到是告诉朕,谁是亲者,谁是仇者啊?”康熙阴沉着一张脸。索额图听了,暗自叫糟,自己为了替太子开罪,无意中犯了皇上的忌讳,欲待辩驳,却无从开口,只得沉默不语。却见康熙又把话头扔给明珠,道:“明珠,你说不可姑息太子,你倒是说说,朕该如何处置太子才妥当啊。”
明珠听了康熙的话,本有些自得,却忽然发现康熙语气似乎不善,于是偷眼觑了康熙一眼,发现康熙阴沉着一张脸,显然十分不悦,于是忙改口道:“臣不知,请皇上定夺。”康熙暗叹,这明珠果然够“狐狸”的,于是便“哼”了一声,怒道:“朕已经将太子软禁在毓庆宫中,令其闭门思过,倒实不知还要如何处罚于他!难道要朕宣告天下,说太子与朕之贵人私通,因而被废吗?”
明珠听了康熙这话,呐呐不敢言语。索额图听了康熙的话,不由得泣道:“皇上,老臣不敢让皇上赦太子殿下无罪,但太子殿下向来孝顺,老臣只求皇上看在已故孝诚仁皇后的份上,对太子殿下从轻发落,老臣定然感恩不尽!”康熙听了索额图的话,不由得勃然大怒,道:“索额图,朕念你是老臣,又是已故孝诚仁皇后的叔父,这才一再恕你以下犯上之罪,你不要太过份,朕的耐心是有限的!”
索额图听了康熙的话,并不磕头谢罪,康熙见状,更是怒从心起,于是道:“索额图,你不是说你的腰痛又犯了吗?从即日起,你就不用再上朝了,只在家安心养病吧!”言毕,便挥手让明珠和索额图退下。索额图听了康熙的话,这才后悔不迭,不该太过高估康熙对孝诚仁皇后的感情,不过事已至此,却也是无可挽回了。
出了御书房,明珠不由得笑道:“索相,您老可要在家中好好养病啊。”索额图怒瞪了明珠一眼,“哼”了一声道:“小人得志!”言毕,便挥袖离开了。明珠听了,也不气恼,只看着索额图离开的背影,道:“不管我明珠是否小人得志,明珠亦只知一句话,那就是‘胜者为王败者寇’。”言罢,便也自离开了。
这时,黛玉和晴雯往御书房来,黛玉听到明珠刚才的话,又想了想元春的话,心中略有所悟。只是,要怎么告诉康熙真相,黛玉还真不好说,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康熙,深谙权谋的一代帝王,其实内心深处比谁都更重情。也许,告诉了康熙真相,无异于在康熙的心上挖了一个深深的伤口。<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