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问秋情众莫知,喃喃负手叩东篱。
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开花为底迟?
圃露庭霜何寂寞,鸿归蛩病可相思?
莫言举世无谈者,解语何妨话片时。
好个孤标傲世偕谁隐,玉儿你可知道,此生但得与你携手隐迹江湖,烟雨楼台,黄沙戈壁,做一对神仙眷侣,强过在这里膏粱锦绣。
想到这里水溶唇边微微一笑,又斟一杯酒,饮下,想起黛玉眼下的处境,眉间便又有了一丝忧虑,任眼前秋色醉人也无甚心绪。
真是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忽然听见逸清道:“比如说罢,你面前的这位北静王,他的书画便为时下一绝,名震京师,千金难求的。”
水溶皱眉,这人在吹擂些什么?
又听暹罗王道:“我非常喜欢中国画。我在暹罗也藏了许多中国画,我非常喜欢唐黄的画作,非常漂亮。”
水溶和逸清面面相觑,这唐黄何许人也?
想了一会儿,水溶扬眉向暹罗王道:“暹罗王,你说的是唐寅唐伯虎罢?”
暹罗王忙不迭的点头,逸清忍不住闷声笑了起来,忽见水溶瞪了自己一眼,忙收住笑意,眼角还是挂上了一丝笑纹道:“唐黄的画较之咱们北静王只怕在气韵上还差些哩。”此言一出,又换来了水溶一个白眼。
暹罗王道:“当真的?不知我可能见见。也不枉我来天朝一场。”
逸清笑向水溶道:“王爷,暹罗王已经开口,您也不忍驳他的面子罢?”
水溶满心烦恼,口中道:“有什么难的。只是恐暹罗王见笑罢了。”
拍拍手,叫来一个仆从,交代几句,不多时就有几人捧着水溶随常的画作来了,逸清接过一一展开,葬花图自然也杂于其间。
那暹罗王细细观看自觉张张妙绝,却只苦于汉文上实在平常的很,找不出合适的词藻来,但只一个“好”字而已。看到葬花图,却就愣了,细看不语。
水溶见状眉头紧紧拧起,脸色渐渐阴沉下来,一双眼眸狠厉的盯着暹罗王。逸清看着也不禁心中一寒,唯恐暹罗王说一声是,水溶便会令他血溅当场、客死异乡,忙道:“暹罗王,曾经见过这画的?”
暹罗王闻言连连摇头道:“不曾见,不曾见。”
逸清紧追一步道:“那是曾见过画中女子了?”
暹罗王呵呵大笑道:“也不曾见的。王爷画中女子这般美貌,世上哪里就会有这么个人了?”
水溶闻言和逸清交换了一个原来如此的眼神。水溶就道:“那此画中人较暹罗王向我陛下所求娶之人如何?”
暹罗王道:“完全不同,不能相比。但若较通体高贵,不及画中人多了。”
水溶的唇边浮起一丝淡淡的笑道:“那若是画中人嫁到贵国为后如何?”
暹罗王摇头道:“不可不可。我那暹罗其实比不得天朝之时令,一年潮热非常,又多瘴疠,这画中女子生的如此单薄,去了岂不是害了她?”说着竟然叽里咕噜的说了一串暹罗语。
水溶、逸清皆不懂得,疑惑的看着他。
暹罗王不好意思道:“我这汉文实在平常。找不出合适的形容了。翻译过来,大概就是不仁义之类的。”
逸清闻言释然。
水溶心中叹道这暹罗王倒是个忠厚人,可见那荣府中人竟连个荒蛮国度的人都不如。
毕竟不知后来究竟如何,且观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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