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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1 / 2)

 或许像女士们坐在一起时总会谈到衣服或是化妆一样,男士们则是时时谈到政治,战争和赛马。马莉得出上诉结论,不完全是来自于某些旧时的固有印象,更源于近一周来的亲自观察。

无论是劳伦斯-约翰森先生还是约翰-米德尔顿爵士,他们的话题都没有离开法国;说起法国在1794年组织的热气球航空侦查队,说起路易十六怎样在1793年1月21日被送上断头台,又说起那里贵族的可怜遭遇。即便这些事情早已不是新闻了,可对于一位刚从法国归来的人,或是一位刚刚离开军队的军官来说,他们是怎样也不会将此置之不顾的;然后另外一些关于法国革命的评语就被马莉听到耳朵里。

圣诞节过后新年来临之前的日子,短暂而愉快的社交向来为人们所喜。特别是一对离开自己的国家接近十年,才在近期归来的夫妇来说,可以在这样欢快的日子偶尔外出散心是再惬意不过了。

于是约翰森夫妇便带着她们的长女同布兰登夫妇一起坐车走过十二英里的路程,参加预想中热闹而有趣的朋友聚会。可是不管这个聚会是否真叫人满意,仅仅出外游玩一天这个念头就可以暂时让人中意了,况且巴登庄园主人的好客实是世间少见,又怎么会让人产生任何不满呢。

约翰爵士还像马莉在伦敦舞会上见到的那样开朗直爽,他见到她的第一句话便是:“看吧,美丽的布兰登夫人,我当时便说——一定要有一位像你一样漂亮的美人,才抓得牢布兰登上校,叫他舍不得离开。啊,看吧,我又说错啦,应该是埃德加子爵阁下啦!”

有那么一会马莉觉得约翰爵士对她丈夫的称呼有种奇异的熟悉感,可她却没有时间想下去。毕竟这样的打趣比起更为文雅的挑衅还叫人为难,幸好可怜的马莉正站在她丈夫的旁边,且这两位看来没有丝毫相似之处的男士恰好是交情很好的朋友;那位约翰爵士见布兰登夫人微笑起来,便满意地转向他的朋友,“嗨,老伙计,你现在可太让人羡慕了,我敢说你现在就算要养上十只好猎犬也不费力气!还有你那几匹健壮的好马,它们下小马驹了没?那可是从君士坦丁堡弄来的好货色。”

布兰登先生镇定从容地回复了朋友的询问,那两匹马才两岁,近期内他不打算让它们配种。

谈过猎犬和好马后,约翰爵士将他的妻子——玛丽-米德尔顿夫人介绍给客人。那是一位刚超过二十岁,高挑身材,面孔漂亮,姿态动人,谈吐温婉的女人。他妻子的母亲詹宁斯太太是个性情愉快、爱说爱笑、上了年纪的胖妇人,她此时正带着十五六岁的小女儿夏绿蒂-詹宁斯小姐呆在巴登庄园照料她的大女儿,并帮她照看约翰爵士的长子,现在才两岁,且刚刚学会说话不久的小约翰,和另外一个只有**个月的小威廉-米德尔顿。

小约翰和小威廉都是健康活泼的漂亮孩子,而夏绿蒂-詹宁斯小姐的面容同样漂亮,虽然她的个子如同她们的母亲一样并不高挑,也没有姐姐那样高雅的仪态,但她的谈吐中也有着她姐姐所没有的真诚与热切。

大家在房间内坐下后没多久,便了解到才**个月大的小威廉是多么活泼,多么可爱,又是多么引人疼爱。米德尔顿夫人除了偶尔会同大家说上两句,这天气又冷了一些,要给小孩子多穿点衣服外,便对其它的话题都不感兴趣了;她只是时不时摸摸小男孩的脸蛋,微笑而矜持地坐在那里,可小威廉和小约翰见到这样多的人,一时间都不肯睡觉,这就叫她提起了对他们健康的担心,不一会就向大家告了罪,带着两个孩子回到育婴室去了。

米德尔顿夫人的离开并没有怠慢了一众客人。约翰森太太正同詹宁斯太太交上了朋友,两人起先谈起到怎样照顾小孩子;过了一会儿,见两个年纪相当的少女坐在一起说话,又各自大谈起正踏入社交圈的女儿,说起附近郡县哪个**公子名声不好,又说找丈夫时一定要挑选有家产的可靠男人才行。而两个女孩——弗朗西丝-约翰森小姐和夏绿蒂-詹宁斯小姐早在两个母亲坐在一起时便远远地躲开了。

马莉既可以理解未婚女孩之间的谈话多半不喜欢被人打扰,也可以领略两位身为母亲对未嫁女儿的关心有多么热切;这便叫她只能坐在丈夫的身边倾听男士们对于国际形势的讨论。

“革命就是如同萨杜恩(吞食了奥斯,哈迪斯等人的第一代泰坦神灵,他也是他们的父亲)一样,早就开始吞食自己的儿子啦。(这句话是指法国对于“曾经背叛革命的人”的审判)”约翰森先生谈到法国,总是免不了要感慨一番。“那里越来越恐怖了,多少朋友被当成间谍抓了起来,我再也管不了卖掉所有财产会损失多少钱,我们必须回来英国才行。”

“那就太对了,”约翰爵士大声说,“这世上没有比英国更安全的地方了,如果我参加的是海军,也一定参加尼罗河口之战了!”

就算已经听惯这些的布兰登先生也对此表示了赞同:“纳尔逊将军的谋略让人钦佩,假如能有机会参加那样一次战役,便能亲自领略到那激动人心的场景了。”

马莉颇感兴趣地听着,那场战役怎样从五月下旬英军舰队遇到试探开始——八千多人,十三艘战列舰,四艘巡洋舰面对二万的法军,何等英勇。后来又如何招开了战前会议,怎样在八月时深入阿布基尔湾大败法国。最后又讲起:获得多少名俘虏——足有三千一百多人;法国的十三艘战舰被俘九艘,焚毁二艘,只有两艘逃走;另外法国的巡洋舰也只有两艘逃走,另外两艘同样被俘。

讲完这些让人激动的战果,几位男士打算在饭前赞扬一番纳尔逊将军的新式战术——权力下放。

约翰爵士是其中最为兴高采烈的一个,他又将尼罗河口战役从头到尾讲了一遍,才叫道:“要每个战舰不用等待旗舰的命令,而相信自己的判断。这是多么大的创举……,我敢说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更大胆的海战指挥了。”

马莉确信她已经了解整个战役的各个细节后,又听到大家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便也笑着说:“纳尔逊将军的创举确实让人赞叹,可我更佩服的是他对下属们在思想上的影响。他既然采用了一种全新的指挥方法,固然是因为信号容易出错,又容易延误时机;也是那位将军相信无需旗舰指挥各个战舰便可做得出最佳攻击。而这则要求全体军官面对突发情况具有相同的见解才行。我觉得这种对于战斗时机的把握更让人惊叹。”

倘若马莉只附和说,‘某某将军真是让人敬仰,’或是‘那真是太可怕了!’;那么,在场的三位男士尽管会觉得单调乏味,却不会因此产生多少惊讶。但马莉的见解既合情理,又表现出她自己的才智和见解,便令几位男士有理由惊叹了。

布兰登先生不得不为自己妻子丰富的才智再次生出感慨来,他相信即便接受过教育的男子中也没有几个人可以这样透彻得分析,并得出与众不同又一针见血的见解来。

几个人再次谈起相同的话题来,可这一次他们会在期待别人提出意见时询问子爵夫人的看法。这样便让马莉有了更大的兴趣在这个问题上消耗更多的精神,不过她并不会对了解不深或是思虑不周的事情匆忙评论,有时她会明白的表示出她的不解,并等待他人的看法。这种做法并没有降低她在其它人眼中的地位,相反就连布兰登先生也相当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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