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莎莎素来听玛瑙的话。
面色凝重的保罗把玛瑙叫到书房,拍着身边红木软垫椅子希望玛瑙坐下,请求玛瑙乐意与一位老人,一位即将成为名正言顺的亲人的老人畅谈。
“妖魔果真出现了,如同邪恶的人嘴里的诅咒一样,帝都今早前来神殿乞求心安的人多了,他们的恐惧感染了殿里的孩子,如果连孩子们都瑟瑟发抖的话,正如红国的一句谚语,未打仗在士气方面就已经输了。”
不忍隐瞒义子任何自己的想法,作为一个心胸豁达的老人,更是一个合格的安抚者,毫不知觉其实自家里已经进驻了一个美丽妖魔的保罗说,“你哥哥,我和阿蕾西的孩子,他在千里之外收到了我送去的信,他很高兴,却是因为各种原因赶不及回来参加晚宴了,可离巢的鸟儿总回来的,不是吗,你瞧,他的回信终于在今早送到了我手上,他有礼物,需要由我这个父亲转交给你,他亲爱的渴望早日见面的弟弟。”
长袍从头包到脚,鞋面雕刻百日香花图案的银扣,玛瑙在重要的今日居然抛弃了以往的白色教袍,黑,除了帽子和袖子加两道精致素淡的银丝滚边,从纤细线条柔和的双肩,直到腰部,修长的双腿,全身上下一律黑色基调,深的浅的披洒像黑色波浪,以前玛瑙就足够引人注目,现在更是叫人移不开视线。
“这件,才,衬得好看!”毋庸置疑,为玛瑙挑选这身衣裳的是莎莎,一只品味独特并最为了解玛瑙的雌性蛇妖,白色的面具,流转象牙一样的柔润光泽,轻薄的面具覆盖整张脸,没有更多的装饰,却也无需再装饰,它本身就是一件透出舒雅慵懒之气的艺术品,为了映衬这个既所谓身在远方的哥哥送来的礼物,莎莎第一个在仆人们呆滞的眼神中跑出来,撕烂了玛瑙原本那白教袍,从用各色丝带盒子盛着的衣服中挑拿出黑色的这套,并最终得到阿蕾西夫人的掌声称赞。
如若乔.希拉里那对活泼的双生子也站一起,就正成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少年少女的俏丽秀气,不逊色于初生的朝阳,黑与白的碰撞如诱人的漩涡,玛瑙的装束,按阿蕾西夫人的话说——美妙极了,十分相称,看起来没有比这更令人欣喜的孩子了。
“近神者都说了,莎莎能来找觖的,谁敢欺负觖,莎莎……吃掉他!”
只要莎莎不开口,站在玛瑙身边的她恬静如花苞,粉色丝绸长裙包裹玲珑有致的身材,小巧精致的扇子,发间穴朵美丽的花朵,一路咯咯咯地笑,毕竟随风飘舞的绿色头发太难得,在一茬金发褐发中间分外显眼,大街上走人人都需回头看她。艳丽迷人的气质,洋溢在她脸上一派天真的笑容,瞬间感染不少人。
嘟着嘴,拉玛瑙的手像帝都随处可见的普通女孩似的,她好奇地四处张望,有时候偏过头了就笑,说话时候愿把脸与脸靠得近近的,将温热的气息吐在贴近的肌肤。
她喜欢习惯地用脸摩挲玛瑙的手背,恍若依偎爱恋。很疼吗,觖?你用了力量对不对,每当这种时候,你就疼得没力气更少说话了……他们都不知道,他们都不清楚。
白色代表豁达,包容,和无私的奉献,它纯净的色彩掩盖一切个人的悲苦,一旦换了成偏激极端的黑,更纯粹深邃的颜色,仿佛连生命都由黑色火焰焚烧起来,很多东西就再也掩饰不了,摊开暴露在众人眼中。
笼罩在玛瑙身边,一层淡淡的不可忽视的悲伤,多怕下一刻,洁白无瑕的面具上会淌下晶莹的泪珠。
吃掉,挖出内脏全部吃掉,抽掉脊骨,打烂糊状的脑浆,吸干每一滴血,这个看起来好吃,那个看起来难吃,路过身边用惊艳目光看莎莎的人,全部都被这只任性的蛇妖打上了食物的标签。
你来帝都当晚,杀人了……对不?
玛瑙的一句问话,有淡淡的谴责意味,为什么要杀害无辜人类,莎莎舔了舔嘴巴,那天夜里她才到达这里,饥肠辘辘,饿得双眼发绿光,刚好就看到有个走夜路的女人,本能驱使一急之下就咬断那脆弱的脖子了……哦,还有被一个闻起来味道不好的老男人看到了她疯狂进食的样子,最后吓得屁滚尿流地大叫着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