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他便信他吧,玛瑙他会自己站起来的,我武圣的徒弟并非外面相传那样懦弱无能之人。阿蕾西,提醒保罗,该写信告诉离家远行中的孩子,他即将有一位可亲的弟弟,让他赶紧回来,是否能来得及参加晚宴,即使不把它当有象征意思的宴会,哪怕仅仅是一家人圆满相聚一起吃饭,都是巨大的能量,能温暖人心铲除一切不好影响的力量。”
府邸附近出现任何形迹可疑的人影都要叫人心惊一阵,你能期望睚眦必报的小人忽而一天幡然悔悟改过自新么,如今回想一下,那晚轻而易举地就收拾那群恶徒,现在看实在蹊跷。
光会责难别人却不告知对方正确的道路,这不是另一种自私吗,自己都尚未了解其所然,这时候责难对方的人也是错——恶徒被释放出来的事情第一时间也被带到了保罗的耳边,当时主教大人对身边的人摇头,沉思一下,一言不发地走下祷告台,红色的教袍染上尘埃。
“看来事情远远没有到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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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哪儿沾染来的颜料。”
低低地喊一声,说着与心声相反的话,是的,绝对不会是所熟悉的任何作画颜料,他瞪大眼儿,皱眉思考着,最后有点茫然地仰头。
圣歌的序曲在傍晚的钟声中奏起,夕阳余晖抚摸过洁白的神殿,空气带着点湿度,各样华丽的车辆在大道上来往穿梭,平民们提着木桶勺一瓢水洒到石板路上,“乔,你前几天的做法有点不对,也许你希望能跟我谈谈。”笃笃地有礼貌地敲门进来,基里说,就看到呆坐发愣中的兄弟。
噢,你流血了,基里说。
假如这不是我的血,又会是谁的呢,有些鲜血不可以白流,必须用更多的鲜血去偿赎,乔站在边上,想着。
“乔,你冷静,或许不妙,我需告知你一个不好的消息。”
“什么,那些闯入主教大人府邸的恶徒,那些罪无可赦的家伙,被释放出来了?为什么?”
恶人因奸恶而劬劳。所怀的是毒害,所生的是虚假,但如若背后再添加筹码,天平还是会无可奈何地往罪恶的深渊倾斜。
近神者都交代过玛瑙不要轻易使用特殊的力量,有些敢于否认神灵受原罪**唆使的生灵最为排挤异类,他们的字典里面就没有接受和包容,叮嘱教导她学会沉默掩饰真性情——不要看别人,不去附和也不要发出自己的声音,沉默与安静,独立和持重忍耐,在平常可欺的人类眼中,成为另一种难以接受的精明傲慢吧,在脸上挂着我不好惹请不要愚弄我的大字警告,冷冰冰的强势拒绝,其实距离最后的放弃也仅一步之遥。
“是本能吗,遵循神的旨意替她挑个人类导师,让她去学习,何处有嫉妒分争,就在何处有扰乱和各样的坏事,根本不懂得为自己着想,历经万年轮回了都学不会乖,这倔犟乖谬一族,从来执着又不听劝。”
蜗牛不正用坚硬的外壳武装保护柔软的身体,几百年看遍沧桑变幻,近神者若有所思,饶有兴趣地遥望远方,心态接近于悲悯感叹——是的,神啊,你创造了一只多么令人惊叹的蜗牛。
而心不存任何感激的奸人,最喜蹂躏践踏看似比自己柔弱的生物。<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