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芹站定在牌匾的跟前,透过篱笆往里头望去,一个个忙碌的身影正穿梭在一个一个的大桶间,天色已经渐渐地昏暗了下来,有一个人从后头吆喝着开饭,于是大家便七手八脚地将东西收拾了一下,兴冲冲地往里头走去。
“丫头,这名字起得倒是很有水平啊!”怪物郎中摸着胡子,意味深长道,“练霓裳,瞧这三个字写得龙飞凤舞,绝不是寻常人的手笔。”
“得了吧,老头子,你扮什么专业啊!”丁芹用肘子小撞了一下怪物郎中,是不是寻常人的手笔她不知道,不过这三个字起得倒还真有那么点意境,看着放在外头的纱、绵、丝,再看看披在外头晾干的布,还有那一桶一桶颜色各异的染料,想来这是一个布庄,把布庄称为练霓裳,不得不说命名的人匠心独具啊。
“走啦,进去看看,人家开饭了,说不定咱们还能去蹭餐饭吃!”怪物郎中拉起砂谨,直冲冲地往里头去。
丁芹倒是不急,一路走一路看,刚刚在外头观察了一下,看着那些辛勤劳动的身影,觉得格外质朴,现代的轻工业,大多就是机械的流水线作业,从纺到织,从线到面再到件,从纤维、纱线、织物到成衣,几乎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工艺品,想想,现代人的幸福感越来越稀薄,很大程度是他们仰赖的衣食住行这些必备的东西,其实在制造的过程中,便失却了来自人手心的温暖,承袭的是机器化大生产的冰冷。
布匹的温暖停在丁芹的掌心,她不懂纺织的技术,却了解料子的好坏。
那种滑润的触感让她不由感叹,在这人烟稀少的荒山老林中,居然是生产这种上等布料的基地.
“什么人?”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在沉思中被声音吓了一跳的丁芹,回头看了看越过前头的怪物郎中和砂谨,独独停留在她面前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