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怎样?老东西臭了没?”曹长久很期待一个完美的结局。
“当然臭了,可老东西臭而不倒,越发的无耻了,最后在学术界冷处理,不了了之。我可就霉了,这件事一捅出去,所有的教授人人自危,视我为异端,在论文答辩的时候一起难我。”
“那你不是很危险,这种东西想找漏子还不容易?十有通不过了,后来呢?”曹长久觉得可惜。
“那是自然,我得罪了他们能有好果子吃嘛?后来就落到现在这个下场,不过还好,老子是正式编制,没错误他们挤不走我。现在奖金福利没我的份,想让我走哪有那么容易,老子偏跟他们耗,看谁先死。”虽然嘴上说得狠,可是高雄脸上落寞的神色却是无所遁形。
“我说句实在话,高材生,你真的想研究红楼梦一辈子?”曹长久觉得有必要开导开导,省得日后又出一个问题人物,“你们这个领域都是论资排辈的,不到个七老八十没法出头。虽说红学也算是一门艺术,养活了一大批老东西。但是你不觉得无聊吗?手捧一本红楼终老一生,挖空心思寻找一些不知所谓的猜想,你不觉得做点别的事情更有意义吗?”
“我也想啊,可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要证明我在这个领域可以比他们做的更好。”高雄辩解的有点虚弱,他也在问自己这值得吗?
“我承认你肯定能做出成绩来,我是做工程的,对你们那套学术研究不太懂,但是科学的精神是通用的,大胆假设,小心论证,这是领袖的名言。我们现假设你有成果了,还不小,世界第一,无人能超过你,古往今来第一人。”
“但那有能怎样,红学之领袖?逃不过书虫二字,于国于民有何好处,于己又有什么好处?研究这些经典是那些老头子吃饭的专利,你抢他们的饭碗,他们能不和你急嘛?你就放他们一马,不要和他们争了,更不用说红楼这种伪经典了,不过一部小说而已,饭前便后的休闲读物,硬是人为的抬高到了旷古论今的地步就有点疯狂了,更不用说还太监了?”
“什么太监了?”高雄对长久的新词有点听不懂。
长久只好解释:“太监下边是什么?”
“太监下边没有了!”这个高雄一听就懂,充分暴露其的本质。
“就是,我曹家怎么出了这么个东西,写书也不写完,貌似正常,却少了一截,不是太监是什么。”
“就是就是,哈哈。”高雄一说这个,明显情绪高涨。
曹长久趁热打铁:“你说这么个不值钱的东西有什么好研究的,乘着年轻大好时光,还是做点有前途的工作吧。”
高雄迟疑了:“可是我一个学中文的,不做这个还能干什么。”
“笨那,写小说剧本,搞文学评论,做编辑,哪样做好了不能赚钱养家兼名垂青史?你要是抱负大一点,也可以对华夏社会的发展前途做个研究也可以啊,名利双收,岂不快哉。”曹长久鼓动如簧之舌,狠狠撞击着高雄那如死水一般的心灵。
“小说剧本之类的还凑合,你让我一中文系的搞国事研究也太海了点吧。”高雄对曹长久思路之广大有点吃不住。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你红学怎么学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谁说学中文的就不能参与国策制订了?天下乱久必治,现在正是新领导班子上台,动乱过后的安定年代,国力必然飞速壮大。研究国家的走势,却是最有前途的工作,一来对国家健康快速的发展有好处,贡献自己的力量。二来自己可以认清形势,顺应天下大势,个人可以活的更有质量,无论是精神上还是物质上。再说,你能忍心华夏在一帮洋专家洋理论的指引下前进吗?若日后人人学英语,中文没落,国家政策为买办把持,华夏大地沦为列强的殖民地,我辈九泉之下如何有脸面见领袖?”曹长久酒也喝得不少,慷慨激昂之下有点说漏嘴了,连忙观察高雄的反应。
还好,酒精上脑的高雄正热血激愤的咬牙切齿,似乎没把长久话语的破绽听出来,“决不能这样,打倒帝国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