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p>
长安城内。</p>
由于长安军的出征。</p>
外有袁绍五路大军盘踞雍州，已下雍州六郡。</p>
整个长安城，也多多少少沾染了战争的气氛。</p>
来来往往的路人，行色匆匆。</p>
诸如集市、茶楼、酒肆等此前人声鼎沸之处，眼下却已是凋敝不堪，人烟甚少。</p>
烟花巷内，一处装饰华丽的酒肆二楼之中。</p>
袁术坐于雅间，手捧酒杯，愁眉不展。</p>
“哎，早知能有今日，我又何苦听从陛下之言，对那袁氏家奴口出不逊，诸多侮辱呢。”</p>
酒，喝不下去了。</p>
袁绍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后悔不迭。</p>
袁本初此人，他的确瞧不上。</p>
但瞧不上和结下死仇还是有区别的。</p>
如今有讨逆军种种行径在前，他身为讨逆军的统帅，他日若袁本初那厮攻破长安，等待他的，恐怕是生不如死的遭遇了。</p>
“公路兄何必忧虑？依在下看，兄尽管放宽心就是了。”</p>
袁术话音落罢，陪在他身旁的两位衣着华贵的公子哥模样的人其中一人笑着说道。</p>
“喔？吉常何出此言啊？”</p>
袁术闻言望向那人。</p>
马渊，字吉常，本是洛阳勋贵子弟。</p>
在董卓挟持天子，强令迁都后，跟随董卓西凉军的步伐，迁居长安，已有数年之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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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原本就与四世三公之袁家甚是相熟。</p>
在袁术被刘协从长安天牢放出来，办完了讨逆军之事后，闲置于长安内，无所事事，自然而然又和这些人走到了一起。</p>
“你们先下去吧，未经召唤，不得入内！”</p>
两位公子哥另外一人，对侍立在雅间内的奴仆和歌伎摆手说道。</p>
待雅间内闲杂人等退去，仅仅余下袁术及他们二人后。</p>
先前搭话那马渊，继续说道：“公路兄啊，我看你这是当局者迷，糊涂了啊。”</p>
“我糊涂了？吉常何以教我？”</p>
袁术端正坐姿，洗耳恭听。</p>
“我且先问你，眼下袁公坐拥天下四州之地，又有荆州刘景升、兖州曹孟德追随，是也不是？”</p>
马渊率先问道，双眼紧盯袁术表情。</p>
听到马渊开口便夸赞那袁氏家奴，袁术眉头微皱，略微沉默后，点了点头，说道：“是。”</p>
“那我再问你，眼下袁公五路大军齐入雍州，雍州六郡已失，长安危如累卵，是也不是？”</p>
马渊再问。</p>
“是……吧。”</p>
袁术有些不确定，说道：“长安军兵强马壮，又有天子坐镇长安，长安城……应当没那么容易被破吧。”</p>
“呵呵！虚有其表罢了！”</p>
见袁术如此说道，另外一名公子哥接过话道：“公路啊，你切莫被此等假象所迷惑，试想一下，袁公五路大军，几十万之众，又岂是那小小长安军能够阻挡的？数日功夫，雍州便已下六郡，难道你认为长安能坚守多久吗？三个月？还是半年？”</p>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即便如此，那半年之后呢？又该何去何从，现在不做改变，等到了袁公兵临城下之后，再想求变，可就晚了啊！”</p>
“嘶，这……”</p>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