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随后的一段时间里,沈雁奇遵照羽秀的安排,秘密派出一大批手下与猎狼小组配合,对西门里麾下将士们的军属,采取了各种各样的强制措施。
哭诉信如雪片般纷纷飘进了军营内,有说妻子、妹妹甚至女儿遭到奸污的,有说老父亲、老母亲遭毒打的,还有说被抢了口粮的,但各种说法的目标却全都指向一个,那就是郝氏家族的修者大军。
虽然在仅仅一个月的时间里,沈雁奇的手下们不可能把十万将士,尽数算计在内,但至少在每个分队中,都有着接近一成的极有代表性的士兵,如期接到了这样的哭诉家信。
因此一时间,整个隶属西门执政官一方的军队体系内,可谓是怨声四起,但由于之前有了那个上告驳回的先例,所以众将士们的怨怒和不忿,并未得到一心逐利的西门执政官的重视。
十万将士同气连枝,尽管都在为自身的遭遇或者同伴的遭遇,以及执政官的处事不公,感到甚为恼恨,但却只能暂时忍住自己的冲动,继续履行自己身为一名士兵的职责。
只不过,本就与修者大军泾渭分明的他们,在此后望向郝氏家族的同盟军时,目光中所流露出的不满和愤恨之意,则是更加浓郁了。
仇恨和矛盾,就这样在十万将士们的心里,潜移默化地酝酿和发酵着,如今的两大势力联军,虽然表面看似配合无间、亲密至极,但实际上两者已然快要接近爆发的边缘。
而与此同时,由于羽秀事先把天地门绝大多数的精锐,悉数收缩集中到几大主城,所以当两大势力联军势如破竹、迅如疾风般地连连夺下天地门半数以上的城池后,他们的脚步也在渐次增强的抵抗下,变得缓慢起来。
可是即便如此,在经过一个多月的奋战后,挡在天地门数座主城前的那些屏障城池,仍旧被占尽兵力优势且倾巢而出的联军,给一一拿下了。
尽管在这个过程中,分赃不均的矛盾在郝卢闽和西门里两个贪婪之徒间,积聚得更为严重了,但此时仅有数座主城孤独坚守的天地门,却似乎已然陷入了风雨飘摇的危境之中。
面对这看似兵临城下、危在旦夕的困境,在天地门的高层会议上,以大长老为首的几位目光短浅、自以为是的长老,开始言辞激烈地当众谴责起,全权负责此事的少主羽秀。
“哼!你这小子不是说,这件事情交由你全权负责,你就能帮助我天地门化险为夷、转危为安吗?如今你看看,我天地门被西门执政官他们的联军,搞成了这般狼狈的地步!
我倒是要听听你,该给我们什么样的解释,眼前的危机又该如何收场?怎么,没话说了吧?我告诉你,你装哑巴也没用,这些全都是你这无知孩童自作聪明、傲慢自大惹的祸,就该你负全责!”
大长老一副疾言厉色的模样训斥道,最近这段日子他可是极为不爽、憋屈得很,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样一个‘报复’的借口,虽然眼下的形势似乎对跟他息息相关的天地门很不利,但他的心里仍然不由自主地升腾出一丝窃喜和痛快。
而他的大力谴责,也是立刻得到了三长老等人的响应,“对对对,大长老所言甚为有理!羽秀,你可知道自己所犯下的滔天错误吗?
如今敌方联军已经快要兵临城下,你不是自诩聪明绝顶,对一切了如指掌吗?你倒是说说该怎么办呀?是你自己跑下去迎敌呢,还是让整个天地门跟着你那自作聪明的计划,一块儿陪葬呢?”
三长老等人满含讥讽之意地谴责道,那话语中所表露出来的意思,很明显是对羽秀的计划,产生了极大的不信任,或者说,这些愚蠢的长老甚至早早地都在心里,隐隐盼望着这一天的到来,当然只是隐隐盼望。
一直静默不语的羽秀轻摇了摇头,对于以大长老为首的这群人,他是真的没有心思去对牛弹琴地反驳,而是把目光转向了同样静默不语的龙傲和龙昊。
“父亲、大伯,现在我们的第一步计划已然接近尾声,时机马上就要成熟了,我想随后,我们的第二、第三步计划也该接踵而至了!”
羽秀微微一笑着说道,而龙昊、龙傲以及璐儿听得此话,都是面露一丝喜意和希冀,很明显这几人对于羽秀的全盘计划,皆是有了大致的了解。
因此龙昊两兄弟相互对视一眼,然后纷纷点头道:“好,阿秀,就照你的原定计划去办,我们整个天地门上下会全力配合的!”
“什么?门主、二爷,我,我没有听错吧?咱天地门现如今已经落魄到这般地步了,你们还要纵容这无知小子,继续任性胡为下去?
什么时机成熟、第二第三步计划的?我看你这小子就是在这儿故弄玄虚,拿我天地门的生死开玩笑!不行,我们长老会坚决不同意,我们不能把天地门的前途葬送在你这自作聪明的毛娃娃手里,哼!”
大长老左一个天地门的生死,右一个天地门的前途,甚至还拿出了长老会的威严来反对,其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把羽秀完全打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