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脚品了一口酒笑道:“玄月老弟有酒必醉,好
在酒品还算可以,喝醉了自然会找个角落去睡。”
说话间四个中年白衣女子一起走入,为首的是连夫人云倩儿,她身侧是平越母亲绛霜,后面是沉霜和玉霜,平越曾在江南担任武职,绛霜几次去江南看望儿子也去连家拜见过连夫人,连夫人知道绛霜闺名司徒佩容,沉霜和玉霜的丈夫都在中州军中任职,职位不过千人校官,她们都是官宦人家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一起自有法度,连夫人和司徒佩容都有爵位在身,走在前面,沉霜和玉霜跟在后面举止颇为恭谨。
她们之中连夫人固然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司徒佩容、沉霜和玉霜也没有象之前背负长剑,她们三个都是素布长裙,头穴小白花,面带几分悲伤,和连夫人一起在一处靠外帐篷中坐下。
又过片刻一个老妇人在三个中年白衣女子陪同下来到,老妇人神色威严,双目精光四射咄咄逼人,正是长谷君帅老夫人,陪在她身旁的分别是之前和小梅交过手的马夫人以及和小顾交过手的冷霜,还有一个中年女子容貌娇艳无比,神色冷漠如寒冰,虽然她也和其他女子一般身穿素色长裙头穴小白花,但脸上没有丝毫悲伤之色,腰间佩着一把玉鞘短剑。
看到帅老夫人来到,连夫人、司徒佩容、沉霜和玉霜同时起身,连夫人和司徒佩容行的是屈身礼,沉霜和玉霜行的是跪礼。
帅老夫人来到连夫人身前,淡淡地道:“各位夫人不必多礼。”
她说话声音苍老没半分中气,但四周不论远近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不少江湖中人纷纷望向她,心中暗自惊奇。
帅老夫人道:“倩儿,好久没见到你了,也就是每年做寿开春收到你们夫妇送来的年糕,偶尔也有江南回来的人提起你,都夸你贤淑谦和勤俭持家,为廷纲分担了不少,也是有功于朝廷和百姓。”
连夫人道:“老爷公务繁忙,家中琐事少不得要操心一下,这些是臣妾该做的本份之事,不敢说有什么功劳。”
帅老夫人点头道:“你们夫妇每隔三年才来京一次,记得上次见到婉儿已是六年前的事了,想必已经出落成花一般的容貌了。”
连夫人道:“臣妾无能,此女顽劣,贻笑大方了。”
帅老夫人道:“老身倒听说婉儿文武双修,天真无邪,颇讨人喜欢。”
连夫人心中一动,笑道:“她是学文不知修身养性,学武不知天高地厚,说是天真无邪却时时捣蛋惹祸,之前刚犯下弥天大罪,我也听闻葶儿知书达礼文武琴画无一不精,容貌美丽若仙,刚才在太子殿下处看到,果然名不虚传。”
帅老夫人默然片刻,轻叹口气道:“老身也算儿孙满堂,其中长旗和葶儿算是最让老身痛惜,可惜”
她顿了顿又道:“为人母亲的少不了要为儿女操心,纵然他们犯下弥天大罪,总不能见死不救。”
连夫人道:“是的。”
帅老夫人又对司徒佩容轻轻点头,走到一处帐中坐下。
帅老夫人坐下不久,帐外又走入三人,看到他们,在座大部分江湖高手都心中打了个冷战,就连帅老夫人也不禁皱起眉头,进来之人为首是一红衣老人,红衣老人全身弥散着一层浓浓杀气,那层杀气在潮湿空气中竟化为一层很淡的红色气雾笼罩着红衣老人全身,正是公羊赤杀。
公羊赤杀身后是阎玉麟和符秀山。
符秀山快步来到离黄龙白虎旗最近帐中,然后转身躬身等公羊赤杀入座,但公羊赤杀却停下脚步,望向连夫人。
连夫人也是心头一震,脸上却不露声色。
埋剑山庄一十三把剑公羊赤杀名列第十,云倩儿名列最后,公羊赤杀到埋剑山庄时云倩儿在庄中只是林婉湘侍女,但云庄主待她如女儿,林婉湘待她如姐妹,在武学上尽心传授,云倩儿天赋过人,意志坚强冷静果敢,在山庄之中武学修为突飞猛进,即使慕容冰、公羊赤杀、阎一本这样来到山庄时已是名动江湖的高手,但也丝毫不敢小觑这个侍女。
不过云倩儿武功从来都是由云庄主传授,林婉湘陪练,云庄主也规定云倩儿不得和来到庄中的江湖中人交手过招,云倩儿不敢有丝毫违背,故此也从来没有和慕容冰、公羊赤杀、阎一本他们比试过剑法武功。
公羊赤杀离开埋剑山庄已有二十年,云倩儿容貌依然如同往日,只是少女的青春俏丽变成了妇人的成熟恬美,此刻一眼被他认出。<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