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尖锐的通报声,我开始紧张了起来,手在袖管里死死地攥着。片刻,两道熟悉的身影便款款的举步而来,一屋子的人一一上前行礼,皇上只是摆了摆手,走到床榻前。
“奴婢给皇上……”
“朕听说你有伤在身,不必行礼了。”我看着皇上眼里那焦急的神情,似是有千言万语,他只是扬手止住我要起身的动作,然后掂掇了一会才张口,“你伺候在公主身边,公主到底是生是死?”
终于还是要问到这事上,可是我要怎么回答?我抬起眼穿过眼前的皇上,往他身后的永乐皇后那里看去,她对上我的眼神不经意的闪烁了下。虽然不能确定是她派去的黑衣人,可眼下开来还真是**不离十。这个时候我绝对不能说出崨崊还没死,索性我咬死了不承认,任他们也奈何不了我。
“那天晚上我们遇袭,奴婢和公主走散了,等到再回去寻公主,那里已经被一把火烧了,满地都是……都是死尸……”我紧张的声音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我只把薄大人的衣甲和佩刀……带回来了。”
“什……么……你是说,朕的崨崊……死了?”立时皇上就变了个模样,曾经在大殿之上龙颜大怒的模样早已没了踪影,现在的他只是一个痛失爱女的父亲。在看苍屽也瞪大着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痛彻心扉的感触笼在这一老一少两个男人的脸上。而屋里的其他人,我想应该是各自怀揣着自己的一番想法吧。
看着他们悲伤,我毫无办法。于皇上那里,我是欺君;苍屽那里……我想等人都散去,还是先告诉他事实为好,毕竟我一个人也做不了什么。
“父皇保重龙体,这事儿臣在去派人查询。眼下这宫婢伤的不轻,还是请太医过来看看的好。”全屋子的人都还陪着皇上伤心,这会苍嶙却上前躬身说了句。“刚才来时,儿臣已经宣了太医恐怕也到了。”
皇上没说话,只是冲着他摆了摆手,瘫坐在一边。皇后忙在一边扶持着,不轻易有一丝怠慢,只不过我还是看见了她嘴角扬起了不易察觉的一抹笑容,原来真的是她做的。
一位老太医打外面走了进来,叩拜了皇上皇后,赶忙听着指使走到我的跟前。这一屋子的人,看得我眼晕心烦的,苍屽见有太医来给我看伤,也跟着靠前了一步。
我们四目相对,互相的安慰着。手臂上缠绕的布被一层层的绕下来,我紧紧的咬着牙,不然那疼痛牵扯我的表情,却止不住豆大的冷汗珠子,从额头往外冒了出来。直是折腾了半天,才把手臂的伤上了药包扎好。
“她怎么样啊?”远处的皇后这会开了口,言语里毫无感情,只是拿眼扫了这边两眼,就又转过头去。
“额,回陛下和娘娘的话,这位宫婢手臂上的伤,臣已经诊治。至于肩上的上,老臣不便亲自包扎,稍后让其他宫女把这药给敷上便可。……不过……”我见这老太医,谨小慎微的据实回禀着,最后却又吞吐起来,也不知是何事。
“不过什么?”苍屽上前抓住太医的手臂,紧张的问着。“她还有什么伤?”
只见太医紧皱着眉头,那张褶皱的面孔神色迟疑,张口说:“回三皇子,伤是没有……”
“那是有什么?!”苍屽更加焦急的揪着太医的衣袖,眉头紧锁,眼睛瞪视着对方,我还没见过他这番模样,这会又说不得劝不得,只能待在那一动不动,心里也跟着紧张不知道太医要说些什么。
“是……她,有喜了。”经不住苍屽的逼问,太医终于将话说了出来。
屋子里一下子静默了,我吃惊的张着干涸的嘴,脑子里一片空白。怎么会……我心里盘算着信期,骤然心凉了一半,难道我真的有了身孕。<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