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不自爱呀？”
老太太心中一惊，没好气道：
“小孩子，知道那么多干什么！”
“喔……”
小女孩低下头去，摆弄手指。
另一边，李龙图离开人群多的地方，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望着外面宽敞得一望无际的平地，上面偶尔有飞机进入跑道，准备起飞。
他面无表情地观看。
李月也在旁边坐下，天蓝色的紧身牛仔裤勾勒出紧绷的双腿，叠在一起轻轻摇晃。
“龙图先生，你是不是烦我啊？”
呵，女人。
你有自知之明。
“确实。”
李龙图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拖油瓶。
早知道昨晚就不救你了……
算了，这话说不得。
就算知道你今天这么烦，昨天我依旧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因为我一直以来的原则，告诉我自己，遇到不公义的事情一定要站出来。
李月知道他其实在开玩笑，但听他如此毫不留情地说出，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难受。
不过很快，她就将心中的阴霾隐藏起来，将墨镜卡在鼻梁上，露出下面水汪汪的大眼睛，慢声慢语道：
“龙图先生，昨晚的事，我没能好好地感谢您。”
“所以，等抵达连州市，请允许我请您吃一顿饭，可以吗？”
干啥突然这么正式？
你这就不好了。
我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
李龙图微微侧目，瞧着她那近乎恳求的眼神，叹了口气，语气松动：
“嗯，那就吃饭。”
“就一顿。”
李月没想到他会答应，立马雀跃起来，兴奋地握紧双拳：
“真哒？”
“嗯。”
李龙图点头。
窗外，又一家民航客机从跑道上滑行起飞，场面很是壮观。
这个场景，李龙图怎么都看不腻。
曾经，十几岁的他，很穷，也没有见识。
总想着，有机会坐一坐飞机，体验一下。
在他那粗鄙的认知中，能做飞机的，都是有钱人。
后来，他慢慢成长，走遍神州的天南海北，领略无限风光，飞机也做了无数次。
他也终于明白，其实能做飞机的并非有钱人。
但穷人，或者被社会遗弃的人，真的不会坐飞机。
嗯，是不会坐。
他曾见过一位老汉，黝黑的脸，望着机场的显示屏，连航班都看不懂。
众生皆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