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有人在唱歌?
“世上只有妈妈好……”
……是娘吗?
“唔!”
“你醒了!”
睁开眼,视野一片模糊,好容易调整好距离,看到一个枕头。
“你真的醒了吗?可别又像上次一样丢掉魂儿。”声音在左边。
扭动脖子,望向床外。一身做工考究的紫金色相嵌的华服,袖口露出的手五指修长,拇指上戴着一个镶翡翠的戒指。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斜向上看到一张俊逸清秀的脸,上面写着很复杂的情绪,有担忧,也有惊喜。
好半天脑子终于转清楚了,这里是皇宫,面前的人是皇上。
“我怎么睡着了?我这就走。”说着就要撑起身体。
“别乱动!”阻止的话才入耳,背后像被雷劈了一样疼,冷汗立刻布满额头。
镜水砚朝按住他的左肩头,语气带着慌张:“伤口随时都会流血,你现在一定不能动!”
伤口?原来不是被雷劈了。晏逆昀疼得耳朵嗡嗡响,恍恍惚惚想起来自己挨了刀子。
“还疼不疼?太医就在外面,要不要叫他们进来检查一下?”“不用,刚才那一阵过了就好了。你没事吧?”
镜水砚朝鼻子一酸,手拂过他的鬓发:“朕很好,一点事都没有。孩子也好好的。”
“那就好,那就没事了……”晏逆昀松了口气,昏昏沉沉又要睡。
“你不想看看他吗?朕叫蝶羽把孩子抱过来。”害怕他睡过去就不再醒来,镜水砚朝赶紧找一个他有兴趣的话题。
“不用……”不想见他。
“蝶羽!”
刚睡醒的孩子被抱了过来,笑得非常欢快。镜水砚朝接过孩子以后蝶羽就非常知趣地出门去了,临关门的时候还调皮地冲房间里笑了笑。
“这么小的话,应该什么都记不住吧?”晏逆昀用眼角瞄着孩子。
“时间长了的话就会记得住了,”镜水砚朝不着痕迹地轻轻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将孩子的脸贴过去,“甜心,这是你爹爹。”
晏逆昀正感受着孩子娇嫩的皮肤,猛地听到他这么说,差点又要动,还好这次他记得疼,忍住了:“你怎么也叫他甜心?”
“因为他还没有名字。”
“是吗……”晏逆昀有些黯然。
“不如现在给他取一个名字吧。”
“现在?”
“他现在是太子,一直没有名字也太不像话了,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不能朕一个人决定,你也出出主意。”
经历了这次漫长的僵持,晏逆昀已经不大相信温情这种东西了,而且说实话,就算是过去,最最温馨的时候,镜水砚朝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温声细语地对他说过话。这个时候唯一的感觉就是——自己还没睡醒。
“你怎么发呆?”镜水砚朝可不知道他在确认自己醒没醒,以为他在想什么别的事。
“我肯定还没醒……”僵硬了半天,晏逆昀坚定地说。
一听这话镜水砚朝笑得几乎要倒地,还好孩子放在了床边,否则真不知道会不会摔下去。“没想到你那么脆弱,居然会被吓到。”这家伙果然是已经习惯自己对他恶言相向了吗?
晏逆昀眨眼又眨眼,不可思议地说:“他不可能笑成这样,这个梦好奇怪。”
“那你现在醒过来吧!”说着,镜水砚朝伸出手拧他的耳朵。
“啊呀呀呀呀……疼!”这回疼的不只是耳朵,还有因为不小心绷紧身体扯痛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