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没有什么还未处理的事吧。</p>
竹玉从那玉簪中飘出，说道：“当初先生还答应了冥府一件事，如今还未兑现呢。”</p>
陈九一拍脑门，叹气道：“唉……”</p>
险些又忘记了。</p>
陈九说道：“此事，还得去天顺府一趟，没有官家的御令，这事也办不下来。”</p>
这是册封鬼神里必不可缺的一环。</p>
到时候还得找萧华聊聊。</p>
竹玉点头道：“全凭先生做主。”</p>
陈九侧目看了他一眼，说道：“往后我若是有什么事忘了，记得提醒我一声，你先生我啊…忘性大。”</p>
“是，先生。”竹玉点头道。</p>
陈九见其面色淡漠，不由得说道：“你这话如今是越来越少了，我都在想，当初让你成为剑灵是不是个错误的选择。”</p>
竹玉啊了一声，说道：“竹玉只是，不想开口而已……”</p>
其实比起以前，已经好上太多了。</p>
重山八百年，他也从未说不过话啊。</p>
“随你吧。”陈九摆手说道：“我是希望你时刻记住，你原本是妖，而后才是剑灵，不是那冷冰冰的剑。”</p>
竹玉怔了一下，顿首道：“谨遵先生教诲。”</p>
陈九说道：“我可不是在教训你，只是不希望，往后你连自己的想法都没有了。”</p>
“竹玉知晓了。”竹玉说道。</p>
陈九微微点头，说道：“我记得你在五川坊有位故人？”</p>
竹玉顿了一下，点头道：“算吧。”</p>
“不去见见？”陈九问道。</p>
“不了吧。”</p>
竹玉这般答道：“我都忘了她叫什么了。”</p>
陈九看了他一眼，说道：“不成想，你也会多愁善感。”</p>
竹玉眼神有些躲闪，说道：“先生，竹玉没有。”</p>
“是，你没有。”陈九随意答道。</p>
他反正是不信的，竹玉平时虽不爱说话，但有什么事都会放在脸上，心思简单，一看就能明白。</p>
大概是不好意思去见吧。</p>
若说不想，那也是假的。</p>
虽说竹玉是妖，但在心思上与人的差别却并不大。</p>
感情这种东西，最难解释。</p>
竹玉站在先生身旁，半晌也说不出话来。</p>
他不知该怎么与先生解释这件事。</p>
就好像是当初在江宁先生喝醉的那一次，海棠问他，当真放下了？他亦是答不上来。</p>
他不懂人的感情是什么，更不懂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p>
未遇到先生之前他还是竹林，能遇风吹雨打，便是满足。</p>
遇到先生之后，他则是想跟在先生身边好好看看这世间的模样。</p>
可经历了那么一两件事后，如今的他，自己也想不明白要的什么。</p>
好好做一柄剑？</p>
还是受那风吹雨打？</p>
好像这些都有，但都不对。</p>
不知为何，竹玉忽地想起了当初听见的琴声，是那般悦耳。</p>
他好像没办法骗过自己。</p>
“先生……”</p>
“嗯？”</p>
“没什么。”</p>
陈九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见其欲言又止的模样，说道：“去吧。”</p>
竹玉怔了一下，点了点头。</p>
————</p>
破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