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真是他听错了吧。
五川坊清河边上新开了一家蜜饯铺子,蜜饯铺子的老板是个女子,听人说长的极为好看,故而来了许多人买蜜饯,后来才知,那女子乃是当初的追月楼的花魁。
蜜饯铺子的生意也越来越红火,许多时候半天就全卖完了,只是如今入了夏,蜜饯留不了多久,故而来买蜜饯的人也少了许多。
“婉月姐姐,买些蜜饯。”
“来了。”婉月擦了擦手,抬头看去,却见一众女子围在铺子前,不由得笑道:“姑娘们这般闲?就不怕念姨收拾你们。”
“姐姐以前待我们不薄,如今铺子开张,怎么地也得帮衬一下。”
“你们啊。”婉月无奈一笑。
“这个好吃。”“还有这个。”
“没想到姐姐做蜜饯的手艺这般好,以前怎么就不知道。”
……
“姐姐,我们先走了。”
婉月看着怀中被硬塞来的银子,她有些哭笑不得。
她本是不想收的,奈何这些姑娘硬要给,不收也不行。
她看向了远处的追月楼,如今回想起来,此生过的也不算是有多么坎坷,至少还有这些姑娘在,没把她忘了极好。
正在此时,一位儒衣先生走了过来。
“蜜饯怎么卖?”陈九开口问道。
“来了。”
婉月回过神来,看向了那先生,接着便介绍起了铺子里的蜜饯。
铺子才开,蜜饯果脯的种类并不算多,但都是才做的,极为新鲜。
狐九望着眼前的蜜饯,眼睛放光,它已经有好多天没吃到蜜饯了,如今是馋的不得了。
也不枉它这些日子在先生耳朵边唠叨,还挨了不少敲。
萧无双看了一眼陈先生问道:“陈先生要买蜜饯?那不是姑娘小孩吃的吗?”
“我不吃,给它买的。”
陈先生指了指肩头的红狐,说道:“再不给它买,我怕是不得清净了。”
萧无双看着那红狐,疑惑道:“什么世道?狐狸不吃肉,吃蜜饯!?”
狐九回头白了它一眼,接着便从先生的肩头一跃而下,挑起了蜜饯来。
萧无双傻眼了,这算什么?
狐狸成精了?
啊不对,这狐狸好像本来就不太正常,不仅会吃蜜饯,还会打太极,这要是寻常狐狸,他把头剁下来。
“呜嘤。”狐九指着左边框里的蜜饯,看向了那铺子里的姑娘。
婉月也是一愣,试着问道:“这个?”
狐九点头。
婉月这才相信这红狐是真听得懂人话,便又问道:“要多少?”
狐九想了想,看向了身后的先生。
陈九开口说道:“这个就多拿些吧,其余的都拿一点,不用太多,吃多了坏牙齿。”
婉月愣了愣的点了点头,说道:“好。”
让狐九遗憾的是,这铺子里没有花霜卖,蜜饯果脯里它最喜欢吃的便是花霜了。
足足买了两大包的蜜饯,陈九付了银两,又是一大笔开销,小狐狸是开心了,先生的钱袋却是少了不少。
“走吧。”
红狐趴在先生的肩头,抱着酸枣糕吃着,还不忘回望一眼那铺子里的漂亮姐姐。
婉月微微一笑,以示回应
萧无双皱眉看着那吃蜜饯的红狐,不由得怀疑起来,口中嘀咕道:“难道,我之前真的听错了?”
他愈发觉得这小狐狸就是说说话。
婉月望着那远去儒衣先生,又想起刚才那红狐,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一位给红狐买蜜饯的先生,还有个能通人言的红狐,再加上一位像是乞丐的少年,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她忽然间瞥见那儒衣先生发间的玉簪。
看着那玉簪,她微微一怔。
不知为何,婉月总觉得那玉簪有些熟悉,沉思片刻也没能想清楚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或许,是以前见过那簪子吧。
陈九走在街上,肩头的红狐抱着蜜饯。
河岸边上的杨柳飘动,有凉爽的微风入耳,可听风声,可听杨柳随风颤。
他忽然开口问道:“就不再见一见了?”
发梢间的玉簪动了动,像是在回应一般。
萧无双闻声有些不解,便问道:“陈先生是在跟谁说话?”
陈九摇头说道:“没事。”
玉簪重归平静,像是死物一般。
萧无双挠了挠头,跟上陈先生的步伐离开了此地。
周围的房屋逐渐倒退,人烟也逐渐稀少。
“哗……”
顺着清河向前,江水的波涛之声愈渐清晰,又行数步,偌大的陈江入眼,是那般宏伟。
陈九停在江边,忽然开口问道:“你的刀还在江底下。”
乞丐少年摆手道:“回头再来拿吧。”
“也好。”
儒衣先生肩头趴着红狐,身旁伴着个毫无拘束的乞丐少年。
顺着陈江边上,朝着那江宁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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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