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简单第一句话,就让那匹司马乖乖的跟着婉儿从大家眼皮子底下溜出去了?他这几天态度可是强硬的很,当众说了无数次拒绝道歉拒绝赔偿的,”流苏不傻,知道哪里才是问题的关键,“他以为谁要替你赔偿?”
墨菲和紫苑虽然没问,但显然,那是因为流苏问出了她们想要问的问题。()
“谁知道呢”我卖了个关子,只因为不能回答。
我在问过挑拨过张家父子关系的那句话以后,曾表示愿意道歉并给司马海赔偿,那的确是向司马海示弱,但并不是像流苏说的那样,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方便婉儿把他骗走,恰恰相反,我说愿意赔偿,是为了让他提高警惕,去琢磨,我哪来的经济条件,有底气主动提出赔偿
当时司马海所以乖乖的跟着婉儿离开,便是因为他以为那个打来电话想要替我赔偿的人,是柳晓笙,他迫切的想要求证,但这个电话他又没办法在众人之前接听,所以,婉儿根本不需要多说什么,他一样会偷偷溜出去接这个电话的,而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他也不可能先向张力司马洋或者张明杰请示。
后来司马海在外边听见我的破口大骂,情绪所以那么容易失控,那么不堪挑衅,就是因为婉儿蒙了他,总是推托说电话马上就会打过来,可电话却始终没有响过,等待这个莫须有的电话过程中,又总是不肯告诉他,会打来电话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司马海所以溜出去,是因为他觉得想要替我与他私了的人是柳晓笙,但挨打之后肯定反应过来是自己上当了,让他接电话不过是婉儿把她骗出去的借口,为的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也诬赖诬赖他,揍他出口恶气,至于柳晓笙到底是否与我勾结了,多疑的张家人从知道我与郭享和星雨的关系后就一直有这种怀疑,所以总是一边担心着,一边试图寻找到什么证据来证明自己的忧虑,那是他们惯性的思维模式,在今天被我摆了一道之后,他们反而不会认为柳晓笙与我勾结了,因为在他们看来,这是明摆着的事情——如果柳晓笙真的和我勾结了,那他肯定是不希望张家人知道的,既然如此,又怎么可能亲自打电话给司马海,帮我平息了这件事情呢?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就好像之前所有人都会忍不住怀疑,张副董那么大的一个人物,怎么会和楚南这样的小职员过不去呢?就算过不去,也不至于设计这么简单这么无聊的一个圈套吧?然后明明觉得其实就是这么回事,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却仍然不肯相信这就是事实
人总是喜欢把简单的事情想象的太复杂,这是张副董教我的,现在,我用在了他身上,他让所有人都不相信我,我让他从此不再怀疑柳晓笙。
事后琢磨起来,他十有会怪司马海的头脑太简单,连这么明显的圈套都没有识破,居然真的以为会是柳晓笙给他打电话,只是不晓得他能不能恍悟,为什么司马海会中了这么简单的圈套?只因为他们平时对此疑心太重,恐迫不及待的想要印证或者推翻这种怀疑罢了,当时即便换成了张明杰司马海抑或是他张副董自己,也会去接这个电话的
墨菲把我单独留下,说有事情交代,伟哥秦岚刘姐高哥面色古怪,显然是想不通还有什么话是不能当众说的,但流苏和紫苑却意外的配合,问也不问,就离开了办公室,大概是早就知道墨菲想和我说的是什么事情了吧。
我对与墨菲单独相处有一种恐惧,单独相处意味着什么,看一看姚婉儿和小宋佳暧昧的眼神就明白了,可她们不知道,相比办公室的ji情诱惑,我害怕的其实是墨菲摘掉那层冷艳的面具,展现真实的自我时,那些能把我分析透彻的话,和东方怜人一样,不,东方好歹还知道含蓄和婉转,大多时候都会点到即止,让我自己思考,可墨菲却总是直来直去的,不但会把我藏在心里的那些我觉得根本就见不得人的东西全掏出来,还会一边欣赏一边和我探讨,既让人恐惧又让人无地自容,例如,‘忘不了也放不下’,原本就是她得出来的结论,她的目的就是逼着我承认我‘放不下’她
墨菲并没有说话,只是埋头趴在桌上写着什么,坐在沙发上的我战战兢兢的喝了两杯茶以后,她才终于扬起头,靠在舒服的皮椅上,长长的舒了口气,摘掉了那副没有度数的黑框眼镜,她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眼角,朝我露出了一个绝大多数人都不曾见过的绝美的、温柔的、甜蜜的笑,道:“这两天简直太难熬了,但你总算没有让我失望,给了我一个比预想中更完美的结果”
“司马海闹腾的那么欢,我却躲在后面,确实难为你们了”见墨菲拿着那张她涂写了半天的白纸朝我走过来,我忙向旁边挪了挪,让出一块宽敞的地方,她怔了怔,然后眯着眼睛露出一个坏坏的笑,还是一屁股坐在了我腿上,双臂亦顺势勾住了我的脖每当办公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她都会像个孩子一样,喜欢以最亲密的方式粘着我,谁能想得到,躺在我怀里的这个女人,是一个平时连微笑都吝啬于露出来的冷艳端庄的女强人呢?
“我说难熬,不是因为司马海闹腾,”墨菲嘟起两片红红的薄唇,幽怨的腔调却无法掩饰她眼中的喜悦与欣慰,“我所难熬,是因为不知道你会不会真的借着这次机会,高高兴兴的甩开我,离开风畅还好,我提心吊胆等来的,是你的一句‘放不下’”
这次,我怔了怔,等我反应过来时片嘴唇已经紧紧的压在一起了。
墨菲潮红着那张足以媲美楚缘般无可挑剔的娇颜,羞怯道:“这是道歉,刚才我说错了话,差点让大家误会你利用了她们,但我真的是高兴过头了,总是忍不住把你想象的无所不能,只因为你现在还留在这里,我还能像现在这样,在最近的距离看着你,触碰着你,和你说话,和你接吻我知道你留下来,除了我,不可能还有其他的理由。”
我苦笑无语,没错,我留下,除了她以外,便没有别的理由了,我得帮她得到她应该得到的东西,因为那是一个承诺,对老墨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