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鸡儆猴,我是最合适的演员,配合也罢,逆来顺受也罢,如果是你坐在她的位子上对我提出了同样的请求,我也会这么做的。()”
“我才不会像她一样这么过分呢,”紫苑呶呶嘴,道:“我有点受不了她这种脾气的大小姐,尤其是最近她在很多方面的独断独行和自作主张外加不计后果的无理取闹,让我觉得她越来越像一个人...”
“像谁?”
紫苑似乎不太想说,但忍了忍,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名字,“三小姐。”
我愣了愣,旋即笑道:“难得听你主动提起三小姐啊,你不是很避讳和我说这些吗?”
五年前,直到我与紫苑分别之前,我都认为紫苑是一个在我面前藏不住任何秘密的单纯的丫头,但当她不辞而别,无声无息的从我生活消失之后,我知道了,这个丫头可能没有多少心眼儿,但她却比我认识的任何一个人,都更会掩藏心里的秘密,这很像她,在单亲家庭长大的她,早就习惯了难耐,并在忍耐学会了坚强,“不是避讳,是不到时候,这是我和她约定当的一部分,我承担不起违背约定的责任...”
“你们到底有什么约定...呵,不到时候你肯定是不会告诉我的吧?继续说吧,当我没问...”我不想难为小紫,而且这丫头虽然依赖我,但并不是没有主心骨,实际上她从没有顺从过我,依赖我,顺从的仅仅是她自己的意志,她很固执,一旦下了某种决心,别人是很难去左右她的,当年的不辞而别,也是因为她的这种性格。
我害怕紫苑再一次的不辞而别,所以我不会蠢到去问她任何明知道她不可能回答的问题,紫苑是个内心敏感的人,如果让她感觉到三小姐给我带来的压力,她会将那份责任归咎在自己的身上,我感觉的到,她现在是有意的与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很在意我与流苏、墨菲、冬小夜之间的关系,有时甚至会忍不住流露出吃醋的痕迹,却仍然不闻不问的保持着一个旁观者的态度,不肯介入我的感情和生活,就是最好的证明——无论她与三小姐之间做过什么约定,有过怎样的利益交换,那晚与我生关系,肯定是其的一部分,她已经为此背负了太多的罪恶感,所以她尽可能的放弃了自己的立场,以保护我的生活不会为此受到影响。
所以,在紫苑可以将她所有的秘密诉说之前,在她将积攒在心底的罪恶感释放之前,我不敢去主动的接近她,我害怕她以为我是为了承担责任才去关心她、渴望照顾她,害怕她以为我为此放弃了对流苏、墨菲她们的感情,如此一来,说不定哪一天的早上醒来,我就会再也见不到她。
紫苑很善良,因为她习惯了被人伤害,却从未想过去伤害任何人,她也很懦弱,总是很轻易的就会放弃。
所以,不该问的,我现在什么都不会问。
紫苑释怀的吐了口气,她果然很怕我会刨根问底,眼睛的慌乱一闪而过,残留的只有感激,“我想说的就是,你应该像提放三小姐一样,对墨菲也有些提放才好。”
“提放墨菲?”紫苑的话让我有点惊讶。
“不是同一种提放啦,我的意思是...该怎么说呢,”紫苑怕我误会,但她显然没想过该如何具体的解释这句话,“我的意思是,像她们这种有头脑、有能力,又因为特殊的家庭条件和成长环境被惯出一身毛病的千金小姐,往往都是以自我为心的,根本不会顾及到旁人的感受,所以经常会做出一些咱们这样的平凡人难以理解的事情来,究其原因,可能是人一等的谋略,也可能是幼稚到家的顽劣,她们有可能是有目的的,也可能是没有目的的,总之有些事情恐怕她们自己也说不清楚想要追求的是什么,但唯一能确定的是,咱们绝对是禁不住她们那么折腾的。”
紫苑的话没有什么逻辑性,我听的似懂非懂,“小紫,你到底想说什么?”
紫苑沉默了小会,才侧过脸去,幽幽说道:“一切的论调在现实面前都是苍白的,社会也好,人也好,始终是存在等级与鸿沟的,我不希望你像我一样,也因为一些难以割舍的东西而沦落为某个人的玩具,无论她是有意的,还是无心的...”
紫苑的话语,藏着太多太多的感慨,可我还是听不明白,“你指的难以割舍的东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