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汗颜,我倒是相帮,可也得有能力不是吗?
“有什么不行的?”舒妈道:“那手术钱在咱们看来是天文数字,可在人家小楚眼里,恐怕连根牛毛都算不上,只要咱家童童去求他...不,都不用求他,只要童童说句话,他就一定会上赶着给咱妈治病的...”
“放屁!”舒爸勃然大怒,“妇人之见,你个娘们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舒妈被骂的一愣,“我怎么了?”
舒爸气道:“信,我信!如果小楚真是有钱人,一定不在乎掏钱给咱妈治病,可你好好想想,如果他真是有钱人,能看上咱家童童吗?城里人不比咱乡下人,思想开放,根本不重视感情什么的,像李嘎子那种人还在城里养了个小的呢,小楚这样的公子哥,你说他可能就一个女人吗?我跟你说,他和你那外甥女之间,就未必是单纯的同事关系,昨天你还没看出来吗?不管是在饭店还是在酒店,流苏不坐则以,坐就只坐在他边上,时不时就会盯着他发呆,还有,坐车去酒店的路上,小楚开车,说口有点渴,咱闺女还没什么反应呢,你那外甥女顺手就把自己喝剩的半瓶水递给他了,小楚抱瓶就喝,这种事情就是咱这样的乡下人也知道顾忌吧?你说小楚那样的身份,怎会不注意这些呢?”
舒妈惊道:“你是说...他和流苏...”
我后背泛起一层冷汗,怪不得人们常说‘蔫萝卜辣心’呢,舒爸不言不语,可观察的要比舒妈细致多了,我和流苏从大时就不分彼此,除了洗澡上厕所以外,甚至可以放心的睡在一起,就更不要说吃喝方面的小细节了,有些东西习以为常,连我们自己都注意不到了,没想到竟是这些地方引起了舒爸的怀疑。
舒爸不置可否,有些复杂道:“童童说,小楚和流苏在一家公司上班,这些可信,但流苏是普通职员,而小楚不是,你说地位相差那么悬殊,两个人关系却那么亲近,我说他俩没什么,你信吗?恐怕咱家闺女都不信,所以才不愿意让咱们见小楚的,哎。”
舒妈看似强势,其实却没什么主见,听舒爸说的合情合理,她顿时不知所措,“你说...你说咱闺女怎么那么傻啊?知道小楚和流苏那样,她还...怪不得我私底下问流苏小楚这人怎么样的时候,她好也不是坏也不是,支支吾吾的有些不自然呢,现在想想,感觉就跟问她对象似的...”
“小楚那个人还是不错的,谦逊,有礼貌,长的也有模有样,看他哄咱妈那份态度,就知道他也是个孝顺的人,而且他条件那么好,却没有看不起咱们这样的老土冒,证明这孩子涵养还是不错的,童童会喜欢他,也很正常,”舒爸叹道:“可关键是,咱不知道他对童童到底是个什么心思啊,人好归人好,可万一他是个花心的主儿,和童童只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所以这钱,咱不能让他花,不然童童不就得一辈子亏欠着他的啊?以童童那固执的性格,除非小楚先不要她了,不然就算将来受再多的委屈,她也不会主动离开小楚的,你说,你这不是把我闺女往火坑里推吗?”
“我...”舒妈无言以对,惭愧道:“可除了小楚,还有谁能帮咱们?”
舒爸又叹了口气,“生死有命,是老天对妈不公啊,可即便如此,咱也不能拿闺女的一生幸福去做赌注,咱妈知道,也不会同意的...”
舒爸是值得敬佩的,这个憨厚的男人,是真心关爱着自己的家人,一心一意的爱护着她们,为她们考虑着。
舒妈哭了,“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妈就这么去了吗?”
“当然不能,”舒爸轻轻拍着舒妈的肩,以示安慰,黝黑的脸上满是坚毅,道:“刚刚大夫也说了,咱妈的身体状况,已经不适合做手术了,否则极有可能下不了手术台,但这不是绝望,我们还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大夫说中西结合,静养治疗,咱就静养治疗,该吃什么药,咱就买什么药,麦子熟了,家里还有存款,这些钱不是问题,实在不够的话,农忙之后,我就出来打工,李嘎子不是也说了吗,我随时都能到他的建筑队上工...咱努力让妈最后的日子长一些,让她吃的好,喝的好,她辛苦了一辈子,咱们要让她在最后的日子里享尽清福...”
舒爸哽咽了,我的眼眶亦有些发热,在生命面前,人是那样的无助...
舒妈依偎在舒爸的怀中,轻声道:“妈...知道自己的病了吗?”<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