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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王氏姐妹没有赢家(2 / 2)

林黛玉也吓了一跳,慌忙问:“她不是跟着她男人去南边了吗?怎么死在那里?别是认错了罢。”

王嬷嬷道:“那尸首泡在泥塘里,虽然已经腐烂,可是头上的簪子却是香菱的,可怜她一共没几件首饰,奴才认得,错不了。仵作来验尸,颅上有击打伤,还从她手里掏出一块玉佩,上面刻着‘桂花夏家’四个字。现在知县已经传夏金桂去过堂,王安作为见证也被拘着。”

早闻听夏金桂是风雷之性,对香菱百般折磨。看来香菱是死在她手了?

惜春却心里一惊,忽然想起宝钗回门那一日,她去王夫人处请晚安,听见周瑞家的正和张才家的说:“宝玉娶亲那天,那薛大爷一棍子打在香菱头上,看着跟死了一样,怎么今儿三天就能出远门了?怪事。”

张才家的道:“这里头古怪的紧,咱们心里知道就是了。娶亲那一日和今儿回门咱们都在场,等着事发出来,别叫人说是咱们传出来的口风。这个新二奶奶话不多,厉害着呢。”

周瑞家的笑道:“怕什么,那天人多得很,谁没有带眼睛不成?”

当日听了,只当香菱挨了打,没什么要紧。今儿听说找到香菱的尸首,心里才渐渐明白,奇怪娶亲那天探春不是也在场吗?怎么她一丝口风也没有露?

惜春急忙把自己听到的说了一遍,黛玉大惊失色,道:“原来如此。那怎么香菱手里会有夏金桂的玉佩呢?莫非香菱是他们夫妻合伙害的?”

薛宝钗已经回了薛家,夏金桂被公差带走,薛姨妈早哭得肝肠寸断。宝钗安慰道:“亏得他们只拿住了嫂子,哥哥早已经离家。妈妈把心放宽一些。”

薛姨妈见无人在身边,道:“你嫂子要是供出来你哥哥怎么办?”

薛宝钗冷笑道:“咱们只说不知道就是了,就说哥哥一个人外出,并没有带着香菱。一切都是夏金桂所为,反正那死鬼手里攥的是夏金桂的玉佩。”

薛姨妈心里害怕,哭道:“那天看见的人很多,怎么瞒的住?咱们都是女人,没爪蟹一样,一个巴掌怎么遮得过天大的窟窿?蟠儿这个闯祸的奴才,愁死我了。”

薛宝钗道:“妈妈白哭坏了身子有什么用?那天的事本就发生在内帷,见证都是妇道人家,谁愿意抛头露面去公堂上作证?只要咱们咬定是夏金桂干的,香菱攥着她的东西,人证物证都对她不利。妈妈不要烦恼,嫂子进门以前,哥哥待香菱还好,后来的事都是夏氏害的。那天哥哥本没有害香菱之心,都是夏金桂扯住香菱,激怒哥哥,这是借刀杀人之计。我觉得,一日夫妻百日恩,香菱死了也不会怨恨哥哥,只有恨夏氏的。咱们教夏金桂为她抵命,也算是为香菱报仇,不枉她在母亲跟前素日的孝心了。”

薛姨妈本对香菱怀着一两分愧疚,对移祸夏金桂有几分心虚,心里七上八下没有主意,听薛宝钗分析的合情合理,一腔怨恨都移至夏金桂身上。当下娘儿俩嘱咐下人不要胡说八道,又坐车来贾府去求王夫人。

王夫人听了,虽然为薛蟠担忧,又一想,薛蟠回不来,夏金桂再抵了罪,薛家的家产不就都是宝玉的了?亏空的三十万她根本不愁,甄家转移出来的银子就有五十万两,还有原先从林家带来的,她也昧下了五十万,她没有和一个人说,她的私房银子要留给宝玉,亏空的银子她等着和大房平摊。

薛姨妈絮絮叨叨道:“原先娶夏家的女儿,只说她家极为富贵,哪里知道竟是空壳子!那夏太太连出门的车都没有,都是现雇的车轿。听说我家媳妇被抓,那老不死的来我家一通大闹,吓得我没敢见她,只是蝌儿夫妇不知道怎么打发她走的。”

王夫人见她吓破了胆,说话颠三倒四,笑道:“妹妹不要担心,我和你姐夫说说。原先打死个外头的爷们儿还不是没事?何况这回死的只是家里的奴婢?就说两个女人争风吃醋,误伤了人命就是。”

薛姨妈千恩万谢,又拿出一万两银票交给王夫人,道:“姐姐帮我上下打点,只要能救蟠儿,倾家荡产我也愿意。”

王夫人见只有一万两,脸色一沉,道:“妹妹,我知道你会过,也须知道轻重缓急才是。这节骨眼儿上可不是你勤俭持家的时候,外甥的事最要紧。钗儿知道,贾府正被朝廷追亏空,要不然,姐姐就替你出了这银子。谁不知道薛家有泼天的富贵,妹妹还只是手紧?妹妹,钱是死的,人是活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薛姨妈紫涨着脸,说不出话来。她们薛家自打宝钗的父亲去世,到了薛蟠手里,不懂经营,被人连哄带骗,早就败了。原说娶了桂花夏家的独养女儿,能够重振家业。不料那一家也是纸糊的老虎,看着威风,只是个壳儿。薛家不但没占到便宜,倒叫那夏金桂三天两头往娘家拐东西。薛姨妈后悔不迭,为了宝钗的婚事也只得打肿脸充胖子,只盼女儿嫁到贾家这个富贵窝儿里就好了。没想到靠山山倒,靠水水流,贾家也强不了多少,宝钗一当家就接了一个大窟窿。

现在当着王夫人的面,她再也装不下去,道:“什么泼天的富贵?姐姐不知道,我们家早就不行了。你妹夫丢下我们孤儿寡妇,早早走了,蟠儿是个不懂事只知道胡闹的,哪儿还有东西?先在老太太跟前我是硬撑着的,为的是姐姐你的脸面。其实钗儿的嫁妆还是靠卖了两间铺子才结结巴巴置办妥当,这一万两是妹妹最后一点儿家底儿了。蟠儿是我的依靠,我但凡有,能不管自己的儿子?”说到最后,哽咽难言。

薛宝钗也含泪道:“家道艰难,太太你看我平时哪儿有什么闲妆丽饰,古董摆设?每天做针线都到三更,身边除了莺儿用的着,那个毛丫头文杏不过是滥竽充数图个体面,多一个使唤的都没有。太太一向疼爱我母女,我母亲实在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王夫人见薛姨妈母女不是装的,心里暗暗叫苦不迭。成日家打雁儿,今天叫雁儿叨了眼!积年的稳婆却倒绷了孩儿!后悔呀,真是后悔呀。肥鸡没有偷到手,反而白瞎了宝玉这把好米。事已至此,薛姨妈是再扎不出一两油了,亲姊热妹的,自己何苦白结一个仇人?王夫人强装笑脸道:“妹妹回去等信儿罢,你姐夫回来我自有主张。”<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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