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着墨荛,将螓首轻轻枕在墨荛的胸膛之上,远山眉微微皱起,仿佛在做个决定,片刻之后她抬起头,仰望着墨荛那张倾国倾城的俊颜,低声道:“荛,将来我登基,与我一起为帝吧。”
“什么?”墨荛以为自己听错了。
炽缱微笑道:“你这样的才,不为帝,实属浪费。”
墨荛只觉得荒唐透顶,平直微淡的眉深深皱起,道:“公和主,你这是拿我开玩笑吗?”虽然炽缱已立为皇太女,但墨荛的称呼还是改不过来,炽缱也不以为意。
炽缱伸出柔荑调皮地捏了捏他的左脸颊,这才道:“傻瓜,我怎么会拿这件事来开玩笑?你我夫妻,共同为帝,同治雁女,我相信你我的相衬,这雁女会蒸蒸日上的。”
墨荛呆呆地看了炽缱半晌,墨眸之下盈了水雾,咽了咽,才道:“男儿不理朝政,这可是……”
炽缱用自己的唇封住了他的口,将他剩下的话全吞到口里,放开他,大笑道:“男儿不理朝政这一条,在云炽缱当政的年月取消!应该改为,无才者不理朝政才对!”
墨荛怔怔地看了她半晌,又重新拥他入怀,拥得那样紧,仿佛她与他就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鱼梦寰拜见荛皇上……”鱼梦寰在一旁笑道,说罢做势要跪拜下去,却被一旁的鸩弈拉住,嗔怪地看着拥在一起的两个人道:“看他得意的,咱别理他们!”
风儿煽风点火地道:“走吧,我们一起摘堪萄去!”说罢要拉起一旁的青儿,青儿看了炽缱一眼,嗫嚅着怯怯地没敢答应,却被风儿一瞪眼吓了一跳,只得依依不舍地随着风儿向前走。
“等一等!”炽缱只得放开墨荛大叫。
鱼梦寰、鸩弈、风儿与青儿都回过头来看着她。炽缱苦笑道:“你们走了,我跟谁商量要孩子?”
墨荛喜不自胜地问:“公主,你决定要孩子了?”
炽缱抿抿唇,瞪视着她面前的鱼梦寰、鸩弈、风儿和青儿道:“我可要说明,无论与谁有了第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我可是答应过继给荛儿的,那么,我到底要先跟谁要孩子呢?我该跟谁吃合欢果呢?”她色眯眯地环视着众人。
鱼梦寰神态依旧,只是眸子里多了几丝玩味,鸩弈不自然地将头撇到一旁,风儿白了炽缱一眼垂下眼敛,青儿脸上通红,飞快地偷瞅了炽缱一眼,又忙不迭地低下头。
看着众美男的样子,炽缱心花怒放,又问了一句:“你们说,我该先跟谁要孩子呢?”
风儿撇撇嘴,又白了炽缱一眼,脸上浮起一抹轻红,道:“鱼哥哥与鸩弈哥哥两人,你自己挑一个吧,我与青儿得先学习一下,后面才做决定。”
炽缱视线在鱼梦寰与鸩弈自上扫来扫去,鱼梦寰脸上绽放着颠倒众生的笑,淡若轻烟地道:“别看我,我昨天已答应我师父回笳徊山一趟,我可以放在后面。”
鸩弈听得鱼梦寰那样说,一付难道是我的羞涩表情,飞快地环视了众人,叫起来:“不行,这个身体是两个灵魂共用的!我……我得跟楚弈商量一下……再作决定……”
墨荛打趣地叫道:“何苦商量,现在说了不就行了,楚弈,出来说句话啊!”
鸩弈脸憋得通红,瞪了众人一眼道:“你们尽会拿我们开涮……”
炽缱哈哈大笑,刚才被乔媛与陵儿弄得极坏心情释然,心里鼓涨着喜悦,正要什么,忽然听得急切的脚步声向这边赶来,炽缱转过头,看到芜央一脸凝重的神色急急向这边走。
“怎么了?”炽缱看到芜央的表情,心底隐约浮起不妥的感觉。
“太女,芷流宫那边……出事了……”
炽缱大惊,随着芜央向芷流宫那边赶,当芷流宫宫墙出现在炽缱的视野,炽缱看着眼前的一幕,花容失色。
芷流宫上空冒着滚滚浓烟,火焰吞吐,仿佛死神的指尖吞噬着它所波及的一切……
“母皇!”炽缱惊叫一声。血浓于水,就算在这场宫变中她与云裳心之间织了多么厚重的帘,但她们是母女,炽缱一颗心全系在云裳身上。
芷流宫如此,宫里的母皇呢?
炽缱只觉得心如刀绞,眼前发黑,眼看着芷流宫全被大火掩盖,全身冷汗。她跳起来冲向芷流宫宫门想要往里扑,一旁的鱼梦寰眼明手快,一把抱住了她的纤腰,吓得大叫:“你这是做什么!你进去里面,只是去送死!”
“不!母皇还在你面!我要去救她出来!”
“你能救她出来吗?不可能!”芜央也急得抓起她的手臂,生怕一个不留神被炽缱甩开,让炽缱扑进大火中。
那火焰炙烈得站在宫门口,似乎连眉头都要被烤焦,全身滚烫,墨荛、鸩弈和鱼梦寰将她拉得退后了几步。
“母皇……”炽缱的泪泛滥成河,仆倒在地,泪眼模糊地看着被大火吞噬的芷流宫。
“太女!太女!”声声急切的呼喊,炽缱被鸩弈和墨荛牵站起来,她循声看去,原来是戚莫羊扭动着胖呼呼的身躯向这头奔来。
戚莫羊奔得近了,急急地道:“太女不要太过于悲伤……唉,奴才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她向炽缱递来一幅粉红花笺,那花笺之上隐见泪痕,落入眼帘,让炽缱的心一颤。
炽缱皱着远山眉,接过那幅莫名其妙的花笺,打开来看,映入眼帘的是母皇云裳那熟悉的字迹:
缱儿:
启笺如见母。
风云二十载,而今,已经云淡风清了。母皇这一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立了炽珩为太女,她没有这个能力做上这个位子,这是她的悲哀,也是母皇的悲哀,于是,便导致了你们姐妹相残。
一月来,总是梦到你们还在襁褓中的模样,那样的宁静,那样的纯真,可是梦醒了,却是最残酷的现实。我的三女儿杀了我的小女儿,囚禁了我的大女儿,在这场纷争之中,只有二女儿能幸免。皇家多残,这是名言,假如我不是云裳,假如我不曾是皇,如果我仅仅是个平凡的妻子,那么我将会看到你们的快乐幸福,但是,我没有。
曾经,我也并未是太女,但最终我得到了皇权。母皇从你的身上,找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你登帝后,将来定会有一作为。母皇已老,也不想再去为江山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