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
“有敌袭!!!”
花木兰第一时间把城墙边上的火把摘下来,抡圆了臂膀,扔向不远处的敌军,既避免了城墙上的光亮让登上城墙的友军成为敌军的活靶子,也提供了短暂的敌方视野。
凭借着火把的光线,花木兰又射杀射伤了几名试图偷袭攀城的伪秦军,而她的攻击,也招惹来了羌骑的注意力。
这些羌骑手里的马弓虽然不及木兰的步弓射程长,但是在这个距离却也足够还击了。
“簌”
凄厉的箭啸声在耳边回响,花木兰只觉得头顶一股大力传来,她整个人都被往后带了过去,手中的弓箭也射歪了。
摔倒在城墙上,被友军扶起来,惊魂未定的花木兰才发现自己的发簪已经被射碎,满头秀发飘散下来。
如果敌方羌骑的马弓在瞄准的时候,再往下一点点,射穿的就是自己的眉心了。
生死之间走过了一趟,花木兰的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着,她忽然感到了慌张,回家的念头在她的脑海中不可遏制的响起。
可随着划破夜幕的箭啸声,和箭矢扎入皮甲沉闷的入肉声,花木兰的内心反而宁静了下来。
有的人,天生就是战士。
花木兰抄起掉落在地上的弓箭,起身还击,这里镇守的五百府兵,有很多都是来自花木兰的家乡河池戍。
见女儿郎都如此英雄,同乡的府兵备受鼓舞,大呼酣战。
“花家娘子巾帼不让须眉,我等男儿,莫要被比了下去!”
“就是!看俺射那狗贼!”
围攻洮阳戍的敌骑虽多,人数足有十倍之多,但是为引自洮水支流的护城河所阻挡,面对小小的洮阳戍,也施展不开手脚。
黑夜之中,两军隔着护城河对射了几轮,见守军警觉,无法突袭拿下洮阳戍,杜粲便萌生了退意,打算去西南的泥和戍偷袭。
可他却不知道,过于靠前指挥的他,已经被花木兰盯上了。
借着露出云层的月亮,照射在护城河的水边渐渐耀眼的光辉,花木兰锁定了身穿扎甲,身披黄色斗篷骑在马上督战的敌将。
杜粲的装扮是如此的显眼,以至于在周围要么无甲要么皮甲的下马小兵中,像一个自带光芒的火炬一般,真不愧他的名字带着一个粲。
“笃”
步弓本就射程长,加之木兰开的弓劲力又大,狼牙箭转瞬射出。
杜粲心中一惊,可高速袭来的箭矢哪还有他反应的时间,只是下意识的一歪头,下一秒,剧痛传来,他的右眼整个被箭矢贯穿,视野一片漆黑。
杜粲的大脑传递了明显的失衡感,他坠下马来,在亲兵的拥簇下,被裹在马背上仓皇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