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像是受伤般瞥了苏清欢一眼,就连原本喜悦的声音,也瞬间委顿许多。
“好……好吧,弟子早知道,师尊是不愿意对寒舟施予太多关怀的,若是今日换成灵儿师姐在这里,只怕师尊就不是这个态度了。”
晏寒舟说完,眼睫低垂,显得委屈极了。
……
望着晏寒舟那副仿若被自己伤到了的模样,苏清欢顿时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啊啊啊,为什么这厮还非要拿钟灵儿举例啊!
人家一个女孩子,能跟你比吗?!
只是看着晏寒舟那落寞的双眸,小狐狸总有一种莫名的负罪感,仿佛自己是那个做错了事情,还非要冠冕堂皇责罚小孩的坏家长一样。
苏清欢犹豫了几秒,只好无奈认栽。
就当她败给晏寒舟好了。
白衣仙尊踌躇着叹了口气。
“罢了,是师尊不该出言反悔的。”
“寒舟,那你便换上这身法袍吧。不过若是到了修真地界,为师还是该给你买一身新的。”
“好,弟子就知道,师尊最好了。”
晏寒舟唇角弧度顿时上扬,先前眉眼间的忧郁翳影一扫而空。
他郑重其事地从苏清欢手中接过那身道袍,举止之间的小心翼翼,仿佛这不是一身普通的道袍,而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
甚至还低下头来,对着那道袍轻轻地嗅了一下。
苏清欢看到晏寒舟那痴痴然的动作,顿时嘴角一抽,莫名有种说不出的羞-耻感。
——她穿过的衣袍,现在换到晏寒舟身上,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劲。
而晏寒舟像是看出了苏清欢的不自在,少年狡黠的一笑,蓄意想让苏清欢更加不好过。
“师尊,这道袍似乎是被您穿久了,就连衣领上,都有淡淡的玉颜花香。”
“……”
雾草!
还有这种事情?!
苏清欢看着晏寒舟得意的眼神,无比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要心软,她顿时耳尖泛红。
她神色尴尬地别开眼神。
“咳,许是……你闻错了罢。”
“弟子如今已经是元婴之身,神识五感远胜常人,又怎么会闻错?”
“师尊,您可要自己亲自嗅一下?不过师尊常年饮用那玉颜花露,只怕周身早已沾染了那玉颜花的香气,习惯之后,自然也不觉得这香气有什么特殊之处了。”
晏寒舟双眸定定地望着苏清欢,声音颇为严肃,可苏清欢却仿佛看到了少年潜藏在平静外表下的恶劣笑意。
啊啊啊,这厮居然还好意思让自己闻衣服上的香气?
莫名觉得更羞-耻了怎么办?!
苏清欢只好假装没听到,她端着一张冷清的玉白容颜,迅速催促道。
“不过是小事罢了,有何好在意的?”
“寒舟,你还是先将这身法袍换上吧。”
“好,弟子遵命。”
……
晏寒舟促狭地一笑,有意要捉弄苏清欢,他索性没有用法诀换衣服,而是慢腾腾地将原先那身被雷劫击打得破破烂烂的道袍解开。
只为看师尊不好意思的模样。
……
不经意瞥见少年那壁垒分明的八块腹肌,苏清欢果然耳尖红了一下。
——自己这个小徒弟别的不说,身材真是一级棒。
她正想避讳一番弟子更衣,只是随着晏寒舟的手臂抬起,苏清欢倏然就注意到了晏寒舟心口下的皮肤。
而那里,空空如也。
什么红狐尾标记都没有。
看到这,原先还有些心旌摇曳的小狐狸,顷刻便像是被泼了一层冰水。
从头,凉到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