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脚长在你自己身上,走不走,走那条路,走什么样的路,都该由你自己来决定………
“做不做人,做什么样的人,亦是如此………”
“啧……”夏禾收起了脸上那种玩味的笑容,秀眉紧蹙的看了柳小江许久,而后语气幽幽的说道:
“可惜,人和人之间是不同的,我没有你们这种坚如磐石的心性,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而已………”
“这些话在普通人的眼里看来,虽然正确………但却全都是不符合实际的傻话。”
“因为……”
“人不可能孤独的活着,总会和其他人产生联系,所以绝大多数时候,你我的模样如何,也都是别人决定的………”
“………”柳小江看着难得认真起来的夏禾,但考虑到对方所说的现实因素,最终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想走的路不好走,想做的人不好做,还都说是身不由己………这不是废话么。”
说罢,
柳小江看向摆在一旁茶几上的黑色脸谱,眼神复杂的缓缓开口说道:
“己不由心,身又岂能由己……”
“如果所有的事情都那么简单,如果看待所有问题都那么理智,人………也就不是人了。”
“夏禾,但有一点你说的很对。”
“人不可能孤独的活下去,若是做不到心如磐石的话,那做个普通人其实也未尝不可………”
“如果选择做个普通人………”
柳小江看着对面沙发上沉默的夏禾,试着说道:
“以普通人的角度来看,你确实并不属于你自己,因为无论你个人愿意与否,你总会和他人息息相关,一同共有着某些东西,所以无法总随自己的心意………”
“但也正因如此,人才会觉得悲伤,觉得快乐,活得充实………”
“毕竟……”
“除了那些让你悲伤的之外,总会遇到让你感到快乐的人和事,普通人要做的便是抓住一个重点,考虑自己究竟是为了那些讨厌的人和事而活,还是为了那些让你感到快乐的人和事而活……”
“既然做不到为了‘得’而放弃一切,那也就只能试着去学会做个取舍了………”
“…………”夏禾。
就在这时,
屋子的玄关处传来了动静,接着一脸疲惫的沈冲开门走了进来,但却见到屋里的气氛似乎有些古怪,不由得看向了客厅沙发上的二人,道:
“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无聊啊……所以就聊聊人生,聊聊理想呗。”夏禾朝着沈冲笑了笑,也不知刚才到底听进去了多少。
“………”沈冲听到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不免一脸嫌弃的看向了夏禾。
“真行!我在外面忙的要死!你们这边却闲的要命!如果真这么无聊的话………就不能来个人和我换换么?”
“谁叫你看起来那么普通呢?”夏禾顿时无情的嘲笑道。
“这次和天下会是秘密接触,之后的事也绝不能被任何人察觉和天下会有联系,你这种一眼看过去就是个普通上班族的家伙………显然才是这次最适合与天下会联络的人。”
“天下会怎么说?”柳小江无视夏禾的玩笑话,主动开口询问了一下情况。
闻言,
沈冲狠狠瞪了一眼夏禾,随之朝着柳小江点了点头,道:
“风会长说已经差不多了,王并失踪且‘生死未卜’的消息,已明确传达给了王蔼那个老家伙,现在………估计王家上下正在因此而着急上火呢。”
“不久前,王蔼更是直接下令,让所有在外面的王家人,尽所有力量和人脉寻找王并的下落,相信只要风会长能顶住压力再拖两天,王家人应该就会在他的极力引导下,谨慎小心的龟缩起来。”
“找人的话……”柳小江略微沉吟了一下,道:“王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给公司么?”
“嘿……”沈冲一听这话直接就乐了,随之道:
“这就是风会长的高明之处了,王家谁都不知道王并是死是活。”
“现在最多也还只是个失踪而已,如果真的是有人要针对王家,他们若是敢把事拜托给公司,这不就等于是有人被劫匪绑架了,还在不知劫匪有没有其他准备的情况下,毫不犹豫的直接报警么………”
“王并若是没死,那就有因此而撕票的可能啊………”
“王蔼那个老家伙,如此宝贵自己这个孙儿,又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孙儿………被人撕票?”
“关心则乱……”
“风会长这一刀,简直就是冲着王蔼的心窝子去的………”
“吕家呢?”柳小江再次想到了吕慈那个老家伙。
“不清楚……”沈冲想了想说道:“吕家应该知道这件事,但风会长的那种态度看起来,吕家很可能也是不知什么原因,并未针对此事给王家提供帮助,而且听说………吕家最近很少有人在外走动。”
“哦……”柳小江点了点头,道:
“那看来风会长这次是来真的了,居然一个人就把事情安排到了这种程度,不仅给了我们一个‘劫匪上门’谈条件身份,还避开了外部所有可能会给吕家提供帮助的人………”
“是啊,不愧是风会长,简直面面俱到啊……”沈冲更是忍不住再次赞叹道。
“掌门,接下来就是再等等了,等到风会长作为王家的帮手,引导王家人全部聚集在一起,您就能利用劫匪的身份去上门‘谈条件’了。”
“不只是我,你们也得去……”柳小江忽然一句话,让沈冲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并微微朝着对面的夏禾示意了一下。
见此,
沈冲马上就明白了柳小江的意思,而后满脸笑容的看向了夏禾,咬牙切齿道:
“夏禾!我真是谢谢你了!”
“呵,男人……”夏禾看了眼把自己供出来的柳小江,轻蔑的撇了撇嘴,道:
“果然没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