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安宁郡主扬起下颌,冰冷的视线瞥过婴浅,落到温清之的身上。
她道:
“这是她自己愿意的,你应该也没有什么意见吧?”
她故意试探。
但凡温清之流露出半点怜惜愠怒的神情。
安宁郡主怕不是,就要想出更多阴损的法子,落到婴浅的身上。
温清之并未去应承她。
只常挂在唇角那一抹温和的笑意,已彻底散了个干干净净。
他来这一遭。
却是害了婴浅。
安宁郡主这才满意,唇角一扬,她高高提起嗓音,道:
“看来,今日在场的诸位,有眼福了!”
一阵细碎的交谈声传来。
无数目光在婴浅身上流转而过。
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和轻视。
安宁郡主后退了两步,吩咐琴师准备奏乐,同时再次道:
“这一位,可是北燕高高在上的长公主殿下,此时却要屈尊降贵,为我等献舞,这是何等的殊荣?各位可都要认真些...慢慢看!”
听懂了她的暗意。
琴师略一犹豫,拨弄响了第一根琴弦。
幽幽乐声传入耳畔。
即使婴浅不通晓乐理,也察觉到了被刻意放慢的节奏。
安宁郡主是巴不得她于此时,跳废了这双腿,好借此出气。
“姑娘...”
千秋皱紧了眉,已不知该如何是好。
想要离开这里去通报。
却被纪红先一步,挡住了路,她盯着婴浅,满眼讽刺地道:
“走什么?这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婴浅并未理会她们。
慢慢上前一步。
足尖虚点着地面,她单手举在颈间,简单挽了个兰花掌。
婴浅并不通晓舞技。
宫殿内的这些人,也并非是真的想要看她出彩。
只想要多瞧见些热闹。
最好演上一出——
命陨殿堂。
还没迈出几步,婴浅的小腿已经开始泛起了疼,伤势本就并未痊愈,哪里能挨得住这番折腾。
不过一瞬间。
艳红打湿了裹在婴浅小腿处的布巾。
血腥味渐渐蔓延。
滚烫的热流沿着肌肤一路下滑。
很快。
她变得步履维艰。
脸色也不如方才来的好看。
温清之眉皱的更紧,眼底更是浮起一抹担忧之色。
婴浅的伤本未触及骨头。
若好生休养生息。
不出一个月,定能恢复如初。
但这是在不擅动的情况下。
若继续如此时一般。
怕是日后连路都走不得,真正成了个残废。
可安宁郡主哪里会让婴浅停下?
她甚至还觉得。
婴浅的血,流的太慢了些。
若如此下去的话。
什么时候才能将她身体当中,那些肮脏的血脉,彻底清个一干二净?
“这慢吞吞的有什么看头?”
安宁郡主轻哼一声,用余光瞥着温清之,她高声道:
“换个热闹些的来跳,莫要拿这不温不火的东西,来糊弄本郡主!”
琴师听了令,连忙换了一曲更为激昂的曲子。
婴浅只能跟着变幻了步伐。
但这一次。
宫殿当中所有人都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