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店小二低着头,接了镯子,本想瞧一眼烟云,可一瞥到婴浅的脸,顿时打了个寒颤。
心里嘀咕着,可幸好是没在晚上,瞧见她。
这不然。
比遇见鬼了,还要骇人。
店小二光顾念叨婴浅的长相,浑然没想起,她压根没点酒的事。
婴浅连拖带拽的。
带着烟云回了怡红楼。
花娘一瞧见她,顿时横了眼睛,张嘴就想要骂。
“婴浅你个小贱人,居然还敢回...”
她还没骂完。
瞧见昏睡不醒的烟云,一张脸都绿了。
“烟云?烟云这是怎么了?!婴浅,是不是你?是不是害了烟云!”
花娘对着婴浅凶神恶煞,可换成是楼里的招牌烟云,就立刻换了一副脸色。
她又惊又慌。
生怕烟云出了什么岔子,不能为她继续赚钱。
“她没什么事。”
婴浅将烟云扔到一边,活动了下僵硬的肩膀,嘀咕道:
“就是长了一身的白毛,脊骨断掉,脚被塞进了嘴巴里,真的没什么的。”
幸好花娘满心都注意着烟云。
没听到她这一番话。
不然,估计要以为婴浅发疯,开始说起些胡话。
花娘找来了大夫。
为烟云仔细检查了一番。
不过她身上的毛病,却不是寻常的大夫,能够查探出来的。
最后也只是开了一副调养身子的药。
婴浅靠在一边,边嗑着瓜子,边看着花娘一副如丧考妣的神情,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花娘听到动静,转头狠狠瞪了婴浅一眼,骂道:
“你这个丧门星,下贱的杂种货,还有脸在这笑?我可告诉你,烟云要是出了什么事儿?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婴浅吐了口瓜子皮,疑惑道:“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害得她,我还救了她的命呢!”
“你少在这里跟我嬉皮笑脸的,算个什么东西?”花娘冷哼一声,瞥了一眼烟云,又喘了口粗气,再次骂道:
“满脑袋歪心邪意的贱种,我可警告你,你这张丑八怪的脸,能留在这,就是因为烟云!她要是出了点毛病,不能给我赚钱了,你们两个,就都给我滚出去!”
婴浅扬起眉,一脸疑惑地问:
“你这里是青楼,不是金窝,要不是这里的姑娘,没了其他的地方去,谁愿意待在你这儿啊?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真的以为,她们留在这里,是因为你这多好吧?”
她嘴皮子太利索。
说起话来是又凶又毒。
饶是花娘也是个牙尖嘴利的,也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气的整个人,都在止不住的打哆嗦。
“好你个婴浅!”花娘抬起手,指着婴浅的鼻子,怒道:“吃了我这么多年的饭,吃出你这么个没心没肝的玩意儿,我...”
花娘还没骂完。
守在床榻前的侍女忽然惊呼一声。
“烟云醒了!”
“哎呦我的姑娘唉!”
花娘立刻变了脸。
转了身,口中发出一声长嚎。
烟云才敢睁开。
就被这一嗓子惊得皱起眉。
“花娘?”
她抚着额头,白皙的面上显出一副弱柳扶风之态,越发楚楚动人。
“在这呢!”
花娘立刻应了声。
一把推开了床边的侍女,亲热的握了烟云的手,道:
“怎了怎了?可还有哪不舒服的?”
“就是有些头疼。”
烟云低咳一声。
也不记得都发生了什么。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问:
“婴浅呢?”
“她在那呢。”
花娘努了努嘴,忍不住压低嗓子,道:
“烟云,我可得同你说说,你对婴浅尽心尽力,可她对你,是没良心的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