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服混在人群之中的高闯看到百姓们的惊叹和笑脸，也不禁露出微笑。</p>
原来，那个叫什么“仪式感”的东西那么重要。</p>
他的燕北，他的百姓，一直过着苦哈哈的日子，就这样一点点快乐，就足以点燃他们渡过难关的信心。</p>
甚至就连他，看到墨蓝苍穹中绽放的绿色花朵时，都暗暗舒了口气。仿佛胸中压着的家国大事，在此刻轻松了些。</p>
至于大和尚小和尚什么的，不用猜，也知道是老郭和戒忍。</p>
“王上，您刚才笑了啊。”随行护卫的孙艺歌微讶。</p>
“幸好我不是个妞，不然芳心就沦落了。因为王上实在是太男人了！太好看了。”孙艺赫抖了抖身子，一脸被霎到的模样。</p>
“我不能笑吗？”高闯立即板脸，哼了声，不知为什么想起当初肖绛怼那个婆子的话。</p>
她对那婆子说：我为什么要让自已不高兴？但是我能让别人不高兴。</p>
于是照原样来了句，“本王可以笑，但是本王可以让你们笑不出来。你们记得吧？春初的时候，边巡队要换防了。”</p>
孙氏兄弟立即把嘴巴闭得紧紧的。</p>
呼，原来这么说话还挺有意思的。高闯心想，有点愉悦。</p>
孙氏兄弟却对视一眼，暗暗抹了把冷汗。</p>
真是伴君如伴虎，明明真心实意的夸奖，还把马屁拍马腿上了。</p>
“爷，咱们赶紧回吧。”孙艺歌沉默片刻，提议。</p>
在外头微服，以及扮成斥候亲自到敌方侦察的时候，都称呼王上为爷。</p>
他说着，看了看四周，有点警惕。</p>
王上长这么好看，就算换了衣服，略改变了下容貌，仍然器宇轩昂，已经有很多大姑娘小媳妇投来热辣辣的目光。</p>
就连他们兄弟，也被扫到了好几次。</p>
他们燕北的男人要以战养国，不知什么时候就马革裹尸，再也无法相见。所以燕北的女子大多直接，生怕再无机会。看中的男人，有时候直接生拉硬拽。</p>
毕竟是女人，他们也不好还手，到时候就算不至于危险，上上下下被摸上几把也是很有可能的。</p>
“回。”高闯果断道，并大步从人群中穿行而去。</p>
他又完全不谙世情，怎么会感觉不到？</p>
不过似乎落雪院那个女人，从来对他没有这种眼神。</p>
如果在她面前摆一只烧鸡，恐怕她的目光会更热烈吧。</p>
想想自已竟然还不如一只烧鸡，不禁有点郁闷。随即又觉得自已实在是太无聊了，开始思考起正事来。</p>
思考的结果，就是发布了让肖绛第二天到鹿鸣苑的书房的命令。</p>
燕北的风俗，不到正月十五元宵节的时候，这个年就不算过。</p>
毕竟燕北苦寒，冻土要在来年三月底或者四月初才化开，主要河道的凌迅也才过去，还得是年时好的时候。</p>
节气比武国晚很多，更比不上越国，所以正月里也确实没有什么正事好做。</p>
但商家因为要迎五路财神，初王就开市了，会举行一些活动。</p>
各州府衙门也是初五开印。</p>
可是到他这里，初四就开始忙碌。</p>
他二十多年如一日，无论寒暑，都是卯时起床，跑过马，打过拳，然后早饭后，立即处理公务。</p>
所以也只有这时候有空，见见那个女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