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聪明的话，就找个避风的地方。</p>
沿着那冰冻的印迹向豆荚山追去的时候，高闯心中暗想。</p>
落雪院没有打斗痕迹，从院外反锁的门，说明她是被人带走。若非熟人，就是放松了她的警惕后，被胁迫了。</p>
一个弱质女流，在这样的天气里走出这么远，必然经历很长一段时间，如果不懂如何保持体温，就会冻死的。</p>
他生于北地，长于战场，对死亡已经看得很淡。</p>
他更见过冻死的人，保持着一个姿势，嘴唇角甚至挂着一点笑意……</p>
想到那个女人可能变成这样，他心里有点点不舒服。</p>
她已经长那么丑了，还那么瘦，就该活蹦乱跳的才是。</p>
好像在他的认知里，那女的就得活蹦乱跳的才对，怎么可能老实安静？</p>
半里多路，用腿走要好久，快马的话，转眼即至。</p>
此时，风息。</p>
天已放晴。</p>
一轮圆月挂在天空，清辉如洗，映着这白雪皑皑，竟似白昼。</p>
远远的，高闯就看见地面上有烧黑的痕迹，还碎纸屑四散。</p>
数丈之外，有一个积雪搭的，非常矮小的窝棚，旁边就是一个山洞。</p>
高闯勒住马，原地转了一圈。</p>
“王上，属下先去看看吧。”祝飞连忙上前。</p>
为了王上的安全，必须前锋先行。</p>
可高闯却摆摆手，示意无碍，直接提马向前。</p>
“唰”的一声，大约是感觉到了同类以及陌生人类的气息，山洞里的两匹马先被惊动，探出头来。</p>
不过因为地方过于狭小，所以挤挤挨挨的。</p>
而山洞里突然冒出两个马头，那情形也是有点怪异和搞笑。</p>
祝飞差点笑声出来，高闯却很纳闷，转头去看那个雪窝。</p>
然后，他看到一个女人，不，就是“那个”女人，弯着身子，慢慢钻了出来。</p>
她就那样站在雪地上，月光下。</p>
身上破破烂烂，戴着帽子，面巾，全身围得厚厚的就像一团棉絮。可却腰杆笔直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骄傲和自尊感。</p>
“没死？”高闯淡淡地问。</p>
他立于马上，居高临下，仿佛俯视众生。</p>
但不可否认，有点点高兴和轻松。</p>
“不能死，我可是个有用的人呢。”肖绛揭开面布，咧出一个大大的笑意。</p>
高闯情不自禁的眯眯眼。</p>
这女的是真丑啊，可又偏偏……好像……很美丽。</p>
不笑就普通，一笑的时候那张干巴巴，气色很差的小脸就像染了色，像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上鲜活了起来。</p>
如此极端的感觉同时同刻，出现在同个人身上，感觉还真是奇异。</p>
大约真是个妖精吧。</p>
精怪丑陋，但能魅惑人类。</p>
高闯发现自已开始渐渐接受老郭那无聊又不靠谱的说法。</p>
“王上，您怎么来了？”肖绛是真的开心，所以笑眯眯地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