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再晚一点出现，我就能杀了他。”</p>
“你若成心想杀他，就不会提前让我去接你。”</p>
夜阑知道这个人有意放夜璇凌一马，只是她不想承认。</p>
南荣宁还是不高兴，夜阑笑了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坚持复仇，看来是对他旧情难忘？”</p>
“你才对他旧情难忘！”</p>
南荣宁瞪了他一眼，道：“我只是不想惹麻烦，夜璇凌虽然跟我有仇，但他的确是个合格的皇帝，现有的皇子中，没有一个比得上他，若换一个皇帝，未必比他好。”</p>
南荣宁杀一个人是痛快了，却有可能给东洲带来巨大的麻烦，她还不至于冲动到这种地步。</p>
而且……父亲也不会同意她这样做。</p>
南荣宁垂下眸子，有些失落。</p>
夜阑注意到了她的情绪，走近了捏住她的脸。</p>
“要想让他不好过，法子多得是，你是个聪明人，知道取舍。”</p>
南荣宁委屈得瘪嘴：“我今晚差点杀了他，他以后肯定对南荣家有所防备，我是你的王妃，你要负责保护我娘家。”</p>
夜阑笑了笑。</p>
“好。”</p>
……</p>
当天晚上，夜璇凌浑浑噩噩地回了宫。</p>
也不知是不是受南荣宁那些话的影响。</p>
他做了一个古怪的梦。</p>
梦里，他终于娶了南荣宁做太子妃，可他却没有珍惜这个人，反而处处冷落，对她嘲讽挖苦，甚至刻意给她难堪。</p>
梦里的南荣宁对他顺从至极，一直为他着想，后来他登基为帝，南荣宁成了他的皇后。</p>
可这样的日子依旧没有好转，他后宫佳丽众多，却从来没有去看过南荣宁。</p>
明知她被林墨云欺辱折磨，却还是假装看不见。</p>
甚至在林丛书的挑唆下，打压南荣家，而后听信谗言，将其抄家。</p>
男为奴，女为娼。</p>
就连南荣宁也被他幽禁凤仪宫，被林墨云挖去双眼，砍去双腿。</p>
最后，林墨云带着毒酒，逼死了南荣宁。</p>
夜璇凌猛地惊醒。</p>
他脸色惨白，瞳孔张大，背后冒出了层层冷汗，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什么。</p>
外面的太监听到声响走了进来。</p>
“殿下，您怎么了？天已经亮了，可是要起了？今日是您登基的日子，奴才已经命人准备好了。”</p>
太监细心询问，可夜璇凌却没有半点反应，像是失了魂一样。</p>
“殿下？您没事吧？可需要奴才去叫太医？”</p>
半晌过后，夜璇凌终于有了动静。</p>
他摇了摇头，脸上滑落了一滴泪水。</p>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她本就应该恨我，她应该杀了我的。”</p>
太监不解：“殿下？您在说什么？”</p>
夜璇凌攥紧拳头，立即起身往宫外跑去。</p>
太监大惊，赶紧让人去追。</p>
“殿下！您要去哪儿啊，您的登基大典快开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