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连给自己治伤也顾不上，先紧着孩子，连我当年也没这么关照你。”凌月持续性输出，“不过倒是很像你父亲，他也蛮喜欢带孩子的，我常因为他过于溺爱你而与他起争执。”</p>
让幼崽骑在自己头顶、狂奔于自己脊背上的父亲是真不多见。</p>
“是不是日曜支的血脉都喜欢带孩子？”</p>
“要真是这样，你那两位日曜支堂兄或许能找到伴侣了。”凌月握住缘一的手腕，开始探知他的情况，“怪可怜的，百年之典来了不少女孩，没一个挑中他们呢。不过，她们倒是很偏爱你弟弟的犬耳，说等上两百年没什么问题。”</p>
“杀生丸，你意外得不受欢迎。”</p>
杀生丸：……</p>
“无聊。”</p>
妖生漫长，他根本不急着娶妻留下子嗣。至于半妖，这蠢货只要别和人类搅和在一起，进一步稀释白犬的血脉，他压根不会管他未来找什么妖怪做伴侣。</p>
哪怕他弟喜欢上百足妖妇……不，杂碎不行。</p>
杀生丸越思量越眉头紧蹙：“他的伴侣不能是人类和杂碎。”</p>
凌月：……</p>
这还思量上了？</p>
“杀生丸，你比我更像一位母亲。”</p>
“……”</p>
凌月大致检索了缘一的状况，觉得并无大碍。然而他“吃”了太多力量，幼崽的身体脆弱且不良于吸收，这才让他进入沉眠。</p>
“以后，他清醒的时间会比较少。”凌月道，“大妖总是通过长眠来修复身体，他也是如此。另外，杀生丸，你‘送’了不少妖力给他。”</p>
杀生丸抬眸。</p>
“几乎提纯了他的血脉。或许会有变化，但我未曾在别的半妖身上见过。”凌月道，“也有过大妖想让自己的半妖子嗣熬过幼生期，而助他提纯血脉。结果无一不是失败，从未有过成功。”</p>
“犬夜叉，真是个例外。”</p>
确实是个例外。</p>
例外到凌月以为他会长眠，不料他在午夜便清醒了过来。缘一的伤势渐渐好转，只是愈合速度仍比杀生丸慢上不少。</p>
近期，他对食物毫无胃口，热衷于晒太阳照月亮，连身高也往上窜了窜，可算从三头身长到了四头身，能换新衣服了。</p>
缘一穿上了杀生丸幼时的衣衫，是一套绣满樱花的白底和服。</p>
大妖穿过的衣服很是不同，不仅能容纳妖力起到防御的作用，还会在破损后吸食妖力慢慢恢复。难怪他的兄长几乎不换衣服，原来妖怪的衣服这么耐穿吗？</p>
“兄长。”缘一道，“我想回犬山了。”</p>
“狱门疆里的东西我没有收拾，现在回去捡还来得及吗？里面有兄长和父亲的狗毛……”</p>
“啪！”</p>
缘一：……</p>
“有兄长和父亲的绒尾，有价值半枚银判的锅。我的佐料、干粮、年玉都在里面，还有我攒下的兽皮和骨头。”</p>
杀生丸：“都是些没用的东西。”</p>
缘一垂下犬耳：“那条绒尾我做了好久。”身上不带小绒尾，他总感觉缺了点什么。</p>
“会有新的。”</p>
杀生丸不以为意，他迟早会进入下一个蜕变期。届时，爪牙皮毛都会换新，幼崽不过是要一条“尾巴”，看在血脉的份上匀给他也行。</p>
省得蠢半妖惦记，再成天烦他。</p>
哼，半妖就是半妖，直到现在依然羡慕他有绒尾。</p>
然而杀生丸万万没想到，话不能乱说，有些话往往会一语成谶。</p>
十几天后的满月，太阳尚未落山，月亮已经升起。为了吸收月华，他和半妖早早坐上了宫殿的屋顶，谁知诡异的变故就在一瞬之间。</p>
满月，月华最盛之时，也是妖血最沸腾的晚上。</p>
平日里，缘一常佐以呼吸法做压制妖血的练习，没想到今夜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了，妖血的气息越来越浓，奇怪的是他居然还保留着理智。</p>
“兄长……”</p>
体内的灵力和咒力消失了，妖力充盈了经络。在缘一的失神中，杀生丸微微睁大了眼，难得失语地看着半妖身上的变化——</p>
“噗通、噗通！”</p>
应和着半妖的心跳声，他头顶的犬耳褪去，化作两侧略尖的妖耳。孩子的脸颊两侧长出同父亲一致的紫色妖纹，本是肤色的眼皮上也勾出了紫红色的“眼影”，愈发接近斗牙王的模样。</p>
“噗通！”</p>
雪白的绒尾翻起，挂上了孩子的肩膀。它的尾端极富灵性地晃动着，全然是小狗的尾巴。</p>
【会有新的。】</p>
缘一：……</p>
杀生丸：……</p>
他弟变成狗了。</p>
作者有话要说： ps：后来，妖界流传着一个说法——</p>
虚假的半妖：一个月内有一天变成人，战斗力低，妖血耗尽死亡率高。</p>
真实的半妖：新月是人，满月是狗，战斗力无敌，妖血就特么没耗尽的时候！</p>
当事狗缘一：谢邀，他们胡说八道，犬妖才不是狗！</p>
杀生丸点头：犬妖不是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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