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定将侍从和侍女尽数屏退,以此表示他对沈遇和欧阳楚歌无所设防。
没有丝竹,也没有歌舞,一切都简朴。
宫定道倘若能够留得住沈遇,将来定可派得上大用场。可他三试探,沈遇对财富和权力都丝毫不感兴趣。而一个不为权力、财富和女色所动的男人,自然很难控制和利用的。
欧阳楚歌也终于提到了他此来的目的。
他到底不是单单只为着给宫定送一纸诏书而来,宫定其实也早已楚,为着一纸诏书,他宫定面子大,也无御军副帅亲自前来的。
欧阳楚歌略带醉意地道:“我离开夕照城之时,皇上特意代过了,要我顺道问问宫城主,雪城可还有叶雪莲,如果有,皇上这次会派御亲军来。”
宫定道:“欧阳大人应该很楚,叶雪莲间就只有这一株。”
沈遇只顾头喝酒,似乎本没听到宫定和欧阳楚歌在说些么。
他是喝醒,而欧阳楚歌的脸色来难看,他跟宫定的对话,已是文不对题,他语气里甚至带上了很重的火药味。
这次前来雪城,欧阳楚歌他若是能够带叶雪莲去,他就能够到军部大臣,统领三军。
可他眼下军部大臣的梦破灭了,他心底很不是滋味,他碗里的酒,是喝无味。
既然他欧阳楚歌到了这里,雪城就不应该只有一株叶雪莲!
欧阳楚歌终于拂袖而起,醉醺醺地等着宫定道:“没有叶雪莲也可以,皇上可是下了死诏的,三月之内,若还未能追叶雪莲,你就提着人头去见。”
宫定赔笑道:“欧阳大人请息怒,我宫定一定全力以赴,在规定限内追叶雪莲。”
欧阳楚歌满脸不悦,甚至带着怒意,跌跌撞撞,就要离席。宫定陪着笑,般好劝歹劝,他又坐下来。
沈遇心底却是在想着宫翎。
不道此时怎么样了,他有些担心会不会遇上麻烦,觉得自己不该将一个人丢下的,他想起身告辞了。
宫定又给欧阳楚歌倒了三碗酒。顺便给沈遇也倒上了。
沈遇喝下宫定倒的酒,不无好奇地开口问道:“既然叶雪莲如此珍贵,又只此一株,宫城主又如何舍得将它呈贡给皇上?”
欧阳楚歌听得沈遇如此一问,已有了醉意的目忽地又变得鹰爪似的锋利,冷冷道:“宫城主,莫非你是舍不得,自己又将那叶雪莲抢来了?”
恐怕欧阳楚歌是喝得有些多了。
宫定道:“我是舍不得,叶雪莲是我宫家时代守护的圣物,可一株雪莲,换一城人民的平,其间对错,值与不值,我是不能去想了。将来泉之下如何面见祖,我不,我出叶雪莲,就是不愿见到雪城血成河,又怎会将叶雪莲抢?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我奉劝欧阳大人,酒可以喝醉,话永远不能乱说,绝对不能。”
宫市说话之时,虽未疾言厉色,可欧阳楚歌便是喝醉酒了,这话里的意,还是听得出来。
欧阳楚歌于是端起酒碗陪笑道:“城主说的是,方我说的都是醉话,醉话都是当不得的。”。
说罢,他仰起脖子将碗里的酒喝尽。这里是雪城,不是帝都,宫定如果要他的头,他的头就不住了。
宫定笑道:“欧阳大人心底楚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