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怔怔地朝甲板上走去。婉儿望着他,脉脉含情。他走到甲板上了,婉儿还在码头上站着。
赵无忌生气地骂道:“狐狸精,你是舍不得走?”
婉儿不理会他,只望着沈遇,柔声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么字呢。”
沈遇道:“我沈遇,遇见的遇。”
婉儿笑道:“我记住了,遇见的遇,你的字好听,竟像是比我自己的还好听。”沈遇逗笑了。这他的笑比较自然些。婉儿却又望着他皱眉道:“你怎么不问我的字?”似乎已有些生气。
沈遇这有些生硬地问道:“请问姑娘,你的芳是?”
婉儿道:“我上官婉儿,你可要记好了,你若在心底把我忘记,有一天我会杀了你的。”
说罢,转身走了。头也不地走了。而身法快得沈遇都不免有些吃惊。这么好的武功,又为么要待在那一片滩上呢?沈遇心中忽地惊起一个大的疑问。他心底正有许多疑问要问上官婉儿,上官婉儿已消失得全不见踪。“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沈遇忍不住声自言自语了一句。
赵无忌全不理会他,早转身船舱中去了。而此刻十几个官兵正押着一个年轻貌的少女,匆匆朝码头赶过来。
少女押着自沈遇身旁经过的时候,意味长地望了沈遇一眼。沈遇觉得这些官兵未免太粗鲁,就朝一个官兵追问道:“请问兄台,这位姑娘是犯了么错?”
少女双手捆绑着,一双眼睛黑漆漆的,很灵动,像会说话似的,嘴上却塞着棉,说不得话。的神情看起来很痛苦。而然是骄傲的。简直是桀骜不驯。
没有人理会沈遇。
少女已押入船舱之中。
沈遇几想进船舱看个竟,却犹豫着,觉得这样未免有些冒昧。搭乘人家的船,他心底本身就已很感激,又怎么能给人家添麻烦,插手人家的事?可那个少女看起来却又不像是坏人。
沈遇在甲板上犹豫着,船已经开了。因为上官婉儿的缘故,赵无忌答应让沈遇乘坐这趟船的。也正因为上官婉儿的缘故,赵无忌本就不想不搭理沈遇。在这船上,沈遇成了多余的一个人。虽然是多余的人,但这船上,一双眼睛,对他,却都是防备着的,甚至是憎恶着的,连夜里,他都只能够露宿甲板之上。到第三天,船上还没一个人跟他说过一句话。这时赵无忌虽然也踱到甲板上来,却像是本没瞧见沈遇一样。
沈遇觉得这一船上的人都很奇怪,却也懒得去理会。要不是担心那位姑娘,不希望有么事,没人理会他,他反倒也觉得净。
赵无忌负手而立,满脸傲然,眼下江水澄蓝,官船稳稳地在行在江面上激起银白的浪。沈遇却是懒洋洋地躺在甲板上,散漫地遥望着湛蓝天里飘过的云。赵无忌不理会沈遇,沈遇也不去扰他,正好两厢无事。但没多久,一个官兵跑出船舱来向赵无忌报告:“赵大人,那位姑娘直到现在,还是一点东都不肯吃。”
赵无忌不以为然地道:“连水也不喝?”
官兵道:“连水也不喝。”
赵无忌道:“哦?我倒要好好看看,能熬到么时候。”
官兵道:“可是这都已经第三天了,万一出了么事……”
赵无忌神色冷酷地道:“天,想来也死不了,让多些苦也好,要不是公子一定要见,我现在就想结果了仍大江里去。”
想到那少女已一连三日滴水未进,沈遇仰躺在甲板上看云看天的那一份悠然心境没了,他怕是不能袖手旁观了……
前那个官兵已退到船舱里去。赵无忌却仍在心无旁骛地欣赏岸上的风。
沈遇慢慢地坐起来,站起来,走到赵无忌身边,问道:“不那位姑娘如何得罪了赵大人,赵大人要如此待?”
赵无忌不答。他只是冷冷地瞧了沈遇一眼,问道:“你是不是已得很不耐烦?”
他的目阴沉冷厉,如刀锋。
他的声音却比刀锋还要冷。
沈遇摇头,笑道:“我并没有得很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