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自然是应下,让人去尽快办。
好在百草药堂的火炉都几乎都是不熄的,学徒们都是手脚快速之人,很快穆凌落要的东西都给弄来了。
穆凌落让吴氏先喝了止疼药汤,再让她躺下,低声道:“吴娘子,这药的镇痛效果并不是很明显,可能会有些疼,麻烦你忍忍。若是不缝针,你这伤口根本就好不了的。”
吴氏苍白着唇,低低道:“多谢穆姑娘,我忍得住的。”
经历过那些事后,还有什么是她所不能忍受的。
谢昭见穆凌落要动手了,温和道:“既然穆姑娘要开始了,那谢某就先出去了,穆姑娘届时还需要什么,尽管再唤在下就是。”
穆凌落一愣,不解道:“你为何要出去?”手中却开始用棉花蘸了烈酒,就给银针和线消毒,又去擦吴氏的伤口。
吴氏疼得浑身战栗,却咬牙抿唇不语。
谢昭也是一怔,显然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这手法应该是穆姑娘师傅祖传之法,这等秘术,在下岂敢偷看偷学?在下这就先出去了。”
按理说,这大夫都祖传秘术都是看家本领,最是讳忌被人学走。所以,他才有此一说。
但穆凌落受过的教育不是这样的,她头也不抬地道:“不必。这些算不得多辛秘,谢大夫若是想学,尽管看就是,若是哪里不懂,尽管问我就可。大夫治病救人本就是天职,哪里来的藏学之说。若是今后谢大夫也遇上同样的病人,就可用此法救人了。”
这缝针的手法,在现代做医生的都知道。若是谢昭学了,以后他学以致用,也能救下不少人,她也算是积了功德。
谢昭实在没想到穆凌落居然会如此的痛快,他愣了愣神,看她说得如此的明白,他这脚就如何也迈不出了,屏住呼吸,目光怔怔然地望着穆凌落那飞快地走针。
吴氏咬紧牙关,忍着疼痛,好在穆凌落事先给她喝了止疼药,不然她恐怕是挨不过这疼。
这缝针可不仅仅是把伤口缝上就行,还得把伤口拉齐整,免得缝错了位。再来,人体的皮并不算薄,加上又有血,穆凌落缝针的速度也不算快,只埋头缝得仔细。
待得她收针止血后,谢昭才松了口气,眼底闪过一抹亮光,望着那缝合齐整的伤口,低声道:“穆姑娘的手法真是熟稔厉害,那后面如此就好了?”
“我有些女红功底。等这伤口愈合得才差不多了,就能拆开线了,其实有一种羊肠线若是以此缝伤口,就不用拆线,能和伤口长在一起。不过这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就先姑且如此了。”穆凌落解释道,转而给吴氏擦干净脸上的血迹,嘱咐道:“这以后药还是要涂,能够促进伤口愈合。后头伤口会很痒,那是说明伤口在结疤长肉,你莫要用手碰,知道吗?免得感染了。”
吴氏唇色浅白,“多谢穆姑娘,吴娘无以为报……”
“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你若是无处可去,就随我回家吧!”穆凌落说着,就与谢昭告辞。
谢昭开始说药堂里有病人,也不过是忽悠她过来,现在看她要走,一时半会也想不到其他,也便同意了。而且,他现在要好好消化穆凌落开始教的东西。
穆凌落道了谢,就扶着吴氏回了品茗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