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基愣愣站定,脸色苍白如纸,用心细细一算,便知晓了其中究竟,虽然事前知道万事天定,自己以微薄之力行逆天之事,万难功成,然则事到临头,果然无功而返,亦是难掩失落神色。
准提呵呵轻笑,显然十分得意,“道友大阵演绎周天,果然非同凡响,只是仍旧比不得当年东皇太一执掌天庭以三百六十五周天星辰所布大阵。周天大阵,上古奇阵,与巫门都天神煞,太清圣人两仪微尘,截教诛仙剑阵,齐名上古。道友如此,却是埋没了此阵威名。”
李基丝毫不理会准提道人的奚落,勉强一笑,“迦叶与俱那含如此行事,虽然圣人掩盖天机,如此混水摸鱼。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最后女娲娘娘早晚能现其中究竟,到时这两人只怕难以稳坐西方,成就一方佛祖吧!”
准提道人一笑,“你能猜到是我混淆了天机,足见你悟性不低,怎就不明白造化运转,天数早定,这两人如此,也是顺天而行。纵然娘娘时候怪罪,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两人也是心甘情愿,殊无怨悔。”此二人后来果如李基所言,只是女娲也知天数早定,这两人虽与自己不敬,到底也是顺天应命,准提道人为取悦女娲,便将两人重新入了轮回,再行修炼,后拜入释迦牟尼如来门下,做了弟子,便是迦叶,阿难。
大事已定,准提道人哈哈长笑而去,只剩李基呆呆的站在当场,那三百六十面星幡在手里依旧运转不停,只是被准提强行破阵,光华有些黯淡。李基喃喃自语,“上古四阵,诛仙剑阵跟都天神煞主杀戮灭绝,两仪微尘跟周天星斗无穷玄妙。杀机虽不够凛冽,玄妙变化之精深,却在两阵之上。只是两仪微尘没了老子的太清神符。便是土鸡瓦狗,周天星斗更是需要远古的三百六十五颗主星。但那星辰在巫妖大阵时都已损毁,即便是当今天庭,剩余的周天星辰也不过是些残损的星体,哪里还能聚拢而全。周天大阵的威力,哪里还能重现当年神威!”
自言自语,想到这里,李基眼前忽然一亮,心中却有了计较。
身上光华一闪,定海道人站立在身边,李基呵呵一笑。“此间红尘之事,先有劳道友代为应对,我便去做些功夫。”
定海道人也是一笑,“无妨无妨,你自去,我便在此坐镇。先时仍旧轻松,无须太多麻烦。”
李基将手中木杖一挥,当空出现一条裂缝,现出茫茫的星空来,远到不可探测的极远深处,漆黑一片。李基哈哈一笑,闪身跨进裂缝。走进茫茫无涯地星空中去了。
定海道人见李基消失在裂缝之后的漆黑天幕中,裂缝又自缓缓合拢,终于不露半分痕迹,仍旧是虚无的一片洪荒空间,定了定神,纵身带起一片五彩光霞,好似一线流光闪电。往东海去了。
却说今日乃是女娲诞辰。在金乌初升,天地些明时便去火云洞去见自己兄长伏羲。虽则已然身为圣人,女娲仍旧念及兄妹之情,何况天地之间有六大圣人,唯有女娲乃是女子之身,其中老子每日炼丹,通天性格孤傲,接引与准提都是西方之圣,也唯有与元始天尊略略有交往,却也交情不深。曲高和寡,身凌绝顶地孤独却是难以派遣,是以与伏羲兄妹之情反倒未因自己成圣而淡薄,而更加亲密。因常往火云洞,与其余两位人皇神农与轩辕也颇为熟谂。
这日在火云洞兴尽而返,女娲便现纣王题在女娲宫粉墙上的诗句,不由大怒。人族乃是女娲抟土而造,便似自己子女,而今其子不肖,竟亵渎人母,如何能禁得住心中怒火,当下骑乘青鸾向朝歌而去。
走至半途,却见两道红光贯通天地,阻住自己去路。却是纣王两子殷郊殷洪所,心中略略转念,细细一算,便知商朝尚有气运,便自收敛怒气,回转娲皇宫去了。
细说来,那封神榜既然未定,缘何殷郊殷洪仍是榜上之神呢?原来当日三清议立封神榜之时,初次商议三位圣人便各自签了一些姓名,都是门内根基浅薄之辈,而后元始与老子虽往碧游宫逼迫通天,奈何未能如愿,只说各凭机缘,到时真火淬炼,大劫中玉石自现。而先时三位圣人都深怕自己门下弟子上榜几率,先前曾签上去的名字也就没有抹去。这殷郊,殷洪便是当日签订上去,是以仍旧是榜上有名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