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吧”一声，关上房门。</p>
“……”</p>
顾尧看着丫头落荒而逃的狼狈背影，本已皱起的雾眉，更加深深地锁起。</p>
乔若安走到厨房，一甩手，手中的碗就被她抛到厨台上。</p>
动作粗暴，以至瓷碗裂开几条缝隙，没有为顾尧抹完的药膏顺着裂缝流出来。</p>
“……”</p>
乔若安静静地站着，发呆地看着金黄色的药膏慢慢流到台子上。</p>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从跟蒋菁聊过之后，她的心乱成一锅粥。</p>
今天晚上，蒋菁的话此时仿佛还萦绕在她的耳畔，仿佛恶魔的低吟。</p>
“顾尧有个青梅竹马，那就是我姐姐，蒋怜。”</p>
“他们高中三年，可惜我姐姐死了……知道顾尧为什么爱你吗？因为你跟我怜姐姐的性格很像。”</p>
“怜姐姐是被顾尧害死的！可是他们都站到顾尧的那一边，还说我是因为思怜姐姐过度，精神错乱说胡话！哈，我哪有疯，我怜姐姐就是被顾尧害死的！”</p>
“你问我怎么害死的？有证据吗？呵——我马上就给你重现一遍！”</p>
“你质问顾尧？笑死，你觉得你要是做了杀人放火这种事，会对外说出来吗？他看起来已经忘光光了！可我肯定，他没忘！绝对没忘！他可是连我亲哥蒋七连同我爸妈都给骗了！”</p>
“不信？不信我们来做个测试吧？”</p>
……</p>
直到水渍流了一大片，乔若安眨眨眼定下心来，转身往顾尧的卧室走。</p>
回到卧室，发现顾尧已经把他平常穿的白衬衫罩在身上，不过没有系扣子。</p>
一颗纽扣都没有系，就这样裸露着小麦色的横阔结实胸膛，两手撑着床沿，坐在床边。</p>
没有去洗澡。</p>
想到今晚在清水阁发生的事情，乔若安目光复杂地看着顾尧，思绪万千。</p>
顾尧也看着她，但目光不同于她的复杂。</p>
一如既往的炽热、宠溺、柔和、纤尘不染。</p>
“丫头。”</p>
顾尧就这样看着她，温柔地向她展露出一抹宠溺得要死的微笑，朝她伸手。</p>
乔若安歪头，没了魂儿似的朝他走过去。</p>
她和顾尧之间的距离并不远，可是乔若安却感觉她走了好久好久。</p>
久到足够她将今晚在小平房里的经历回忆一遍。</p>
她是不是蒋怜的替代品？顾尧究竟有没有真的害死了蒋怜？顾尧有没有骗她？对于蒋怜，顾尧又是什么态度？</p>
这些，顾尧在今晚的选择上，并没有给她准确的答案。</p>
他没有忘记蒋怜，没有忘记那场火灾，这些顾尧倒是亲口说了。</p>
随后，就是一声丧失理智的“闭嘴”暴唳，把蒋菁狠狠地揍了一顿。</p>
“……”</p>
乔若安自诩内心强大，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从不迷茫、苦闷。</p>
可是，今晚发生的事情，尤其是顾尧最后那一声“闭嘴”，却让她迷茫苦闷了。</p>
乔若安也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啊，顾尧是她第一个在意进心脏最深处的人。</p>
知道蒋菁对她这么说是想故意挑拨她和他的感情……</p>
可是，乔若安又不是四大皆空的佛，怎么可能做到一点想法都没有？</p>
思绪泛滥间，乔若安不知不觉已慢慢吞吞走到顾尧的面前。</p>
顾尧一直都在保持着伸胳膊的姿势，他手指一勾，将丫头的小手整个勾进他的大掌里。</p>
再轻轻一扯，就把丫头扯了过来。</p>
乔若安正想事情呢，没反应过来就跌坐到他的怀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