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上昊上一次死去之时，天机阁连个影儿都没有。</p>
他的称呼，只有可能是在喊“天机上人”。</p>
最后，十方上人揭露上昊身份的时候，侃侃而谈，言语之间更是对上昊年少时的事如数家珍。</p>
种种异常与怀疑，终于让江南心中的猜疑达到了顶点。</p>
“对了，王爷。”</p>
正当这时，十方上人突然开口，</p>
“今日之事，还请王爷记住老朽的一句话——命运的馈赠，早已经定下了代价。”</p>
“对于上昊而言，是如此。”</p>
“对于王爷而言，也是如此。”</p>
话音落下，也不等江南回话，一股莫名而柔和的风便席卷而起。</p>
转眼之间，江南已经来到碧波山下。</p>
转身望去，背后是狰狞巍峨的巨大山脉。</p>
他反复咀嚼着十方上人的话，心头隐隐知晓他的意思。</p>
毫无疑问，十方上人是知晓江南掌握着青灯的——虽然江南一直都没承认过。</p>
而他大概也推测出江南堪称诡异的修行速度，大抵与青灯有关——虽然俩人都没提过这个话题。</p>
所以……他是认为曾经发生在上昊身上的事，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p>
江南站在原地，久久不语。</p>
他潜意识里，认为这是不可能的。</p>
但转念一想，上昊当初获得青灯青睐之时，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想法呢？</p>
他不知道，摇了摇头，向着远方而去。</p>
阴暗面？</p>
他这样一个遇上飞机失事时，都会第一时间把身份证含在嘴里以减轻搜救人员工作量家伙，心底能有多大的阴暗面呢……大概吧？</p>
……</p>
当王淳允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遥望四周。</p>
映入眼帘的是华贵的殿宇——白金二色相间的墙壁与地砖，雕龙画凤的伟岸天柱，萦绕在地面上长久不散的氤氲白雾……</p>
我是谁？</p>
我在哪儿？</p>
我要干嘛？</p>
人的一生中最为致命的三个问题，一一浮现在他的脑海里。</p>
然后，在一阵眩晕之中，混乱的记忆碎片从脑海中涌了出来。</p>
哦，想起来了。</p>
老不死的披着我的皮领导了北海战役……</p>
然后打败了神庭帝主……</p>
然后返回诸盟会……</p>
然后被突然出现自称天帝的人袭击……</p>
最后，被抓了……</p>
等等，被抓了？</p>
那一瞬间，王淳允全身一麻，再望向周遭。</p>
所以这里是……天庭？</p>
正在他发蒙之际，一道人影缓缓从门外走来。</p>
黑金战袍，面容冷肃，乌发垂落，却正是那败于北海的岁月帝主！</p>
于是，种种不妙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p>
那一瞬间，他想到了一万种死法。</p>
斩首，车裂，石刑……</p>
——人道诸多势力对敌人而言，就是这样做的。</p>
倘若敌人还是那种掌握着机密的类型，更是搜魂夺魄，剥皮抽筋，刀山油锅……一点儿不带含糊的。</p>
既然如此，那么想必传闻中凶名赫赫的天庭，应当也好不到哪儿去就是了。</p>
最后，他昂起脖子，</p>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p>
“我铁骨铮铮王淳允，绝不……”</p>
话未说完，只见那岁月帝主躬身行礼道：“陛下，您醒了。”</p>
王淳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