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言可以不理睬陆国伦,但却不能不听江雪雁说话,当下,周子言说道:“雪雁,你要弄清楚,梁大俊的事情,我自会处理,这也用不着劳烦其他的人,但有人想借着这件事大做文章,这是我坚决不允许的事情。”
“哥……”江雪雁柔声说道:“哥,你听我说,梁先生的事情,相信陆伯伯的本意,也绝非如此,说到底,也是那个李管家的过份,现在……”
江雪雁还没说完,陆国伦身上响起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陆国伦迟疑了好久,才把手机摸了出来,点了接听键,然后抖抖索索的凑到耳边。
江雪雁跟周子言两个人虽然不知道是谁打给陆国伦的,但陆国伦的脸色,在一刹那之间,由死灰,便成了死黑,人也一软,直接跌坐到沙发上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陆国伦的眼里,居然滴出一粒老泪。
“小周,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好不好?”陆国伦擦了一把和着汗水的老泪,悲婉的说道:“李管家……李管家,因为医治无效……也……小周,就算我陆某人求你了好吗?到此为止,我……我愿意接受所有我能够承受的条件,好吗?”
“李管家……李管家是跟了我四十多年的老兄弟,就算他有千般的错,他现在也已经去了,小周,这件事,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两个人都死了,我们到此为止,好吗?”
周子言摇着头,叹息了一声,淡淡的说道:“陆董,也不是我非得跟你计较不可,但刘丽琴的死,锦湖苑的事,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对不起这些死去了的人!”
李管家心脏病突发,最终医治无效,死在医院,害死大俊的这个间接凶手,就这么被大俊吓死,这让周子言心里,多少觉得一些安慰,但刘丽琴的死,陆国伦无论如何还欠周子言一个交代。
周子言在锦湖苑发下过重誓,就一定要还刘丽琴一个清白。
陆国伦失落不已,喃喃地说道:“那个刘丽琴,真的跟我没关系,都是金董事她干的,是金董事借夏总在的名义,逼迫刘丽琴做一笔空头帐,之后,是金董事向董事会揭发刘丽琴做假账,然后让刘丽琴去总部,哪知道……哪知道,金董事在半路上设法截杀刘丽琴……这事情……这事情真的跟我没关系……”
从之前周子言在金董事的家附近,听到金董事跟刘丽琴的消息,周子言便推测,事情大抵如此,现在加上陆国伦的亲口证实,刘丽琴的死,总算是得到一个明确的说法。
只是周子言听到事情果真如此,周子言当真心痛如绞,刘丽琴也好,大俊也好,他们都是周子言的朋友,兄弟,这帮董事会的人,为了能从锦湖苑得到不义之财,不惜设计杀人,当真是十恶不赦。
过了好一阵,周子言才缓过气来,看着陆国伦,冷冷的说道:“据我所知,刘丽琴在逼迫之下,做的那一笔假账,涉及资金多达八十多亿,其他董事从中渔利不过十数亿,剩余将近六十亿,陆董不会说不知道这一笔钱的去想吧?”
“这个……”陆国伦一张脸上死黑,看不见半点生气,只是机械地答道:“这个……”
在锦湖苑,包括那块合资地,陆国伦的总投入,将近一百个亿,而乘着刘丽琴被逼做空头帐之际,陆国伦从中抽取资金将近六十亿,但在周子言突然回来之后,陆国伦不得不把这笔资金留在锦湖苑,但却乘着刘丽琴刚死,夏明珠重新指派财务经理到锦湖苑上任之际,把这笔资金改为自己的再次投入。
这才使得周子言在江雪雁那里知道,锦湖苑的投资投入,有很大一部分是透支投入的事情。
现在,陆国伦在周子言面前,已经彻底崩溃,这不仅仅只是因为李管家的死,给陆国伦造成不小的刺激,更主要的是,大俊在临死前,告诉了周子言,他拿到的证据,和藏证据的地方。
偏偏周子言一味不承认跟大俊有任何关系,这使得陆国伦没有了跟周子言磋商的机会,摆不平周子言,锦湖苑的事情,就算是去找江百歌,恐怕也是竹篮打水。
面对周子言的不愠不火,但却咄咄逼人,陆国伦在数重刺激之下,不得不向周子言举手投降。
“小周,锦湖苑的事情,我……我愿意净身出户,一分钱也不要了,但请小周手下留情,放过我这老头子,放过我的家人……小周……算我求你……”
陆国伦的老泪,一串串的往下滚落,一边说,一边缓缓的站起来,踉踉跄跄的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