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些年,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无论是公司战略,又或者具体执行等等方面,江百歌都犯下了巨大的错误,给所有的股东和公司都带来巨大的损失。
一旦直接退出的人多了,这些事情,毕竟就会成为他们退出的理由,到时候,江百歌就算浑身是嘴,也无法说得清楚。
何况,还有最为关键的一点是:一旦直接退出的人多了,而且全都要求以现在的股值退返,江百歌虽然占有绝对的控股权,恐怕就真的无法吃进这些股份——章董事的百分之一,虽然被江百歌拿到手,但余下的百分之四十八,按照现在的股值计算,江百歌要全部吃进的话,恐怕手下也不会剩下几个略有收益的项目。
——这才是江百歌最为害怕的。
一时之间,江百歌努力的使脸上神色看起来柔和一些,正要说话,没想到周子言淡淡的一笑,问道:“刘董真的想要直接退出?”
周子言原本是不打算再次扬起屠刀,但是这个刘董事,不知好歹,一心想要把事情闹大,并以此来阻止周子言,周子言就不得不选择再拿一个人来立威。
刘董事嘿嘿的冷笑道:“你这什么破计划,我看了好几天,也没看出个头绪,更看不到公司的出路和前景,你把所有的资金都投在那些根本赚不了大钱的项目上,这不是坑我们么,我还不如早点儿退出,免得到后来就只有跳楼的份儿……”
刘董事这么一说,好几个人都立刻附和起来,一时之间,七嘴八舌的,说什么的都有,更有直接表明,愿意跟刘董事一起退出的,而且,越说越是激愤,当真有立刻就要退出不干的架势。
一直都不愿意说话江雪雁,站了起来,大声说道:“诸位叔叔伯伯,到底要怎么样处理这件事,我们可以商量啊,何必这么激动……”
但在几个董事七嘴八舌的甛噪之中,江雪雁的话,被淹没,根本就听不到一点儿行迹。
这一阵吵嚷,足足超过了五分钟之久,好几个董事都已经站了起来,跟刘董事结成同一阵线,共同跟周子言抗衡。
但这几分钟之后,吵嚷声减弱,周子言才淡淡的笑道:“几位要退股是吧,那我只能说,慢走,不送……”
“你……”本来就被激怒的几个董事,顿时一起指着周子言,愤声喝叫了起来,要不是隔了几米宽的会议桌,刘董事几乎就要直接扑过来,掐死周子言。
周子言霍的站了起来,满脸的狰狞,指着刘董事,呲着牙喝道:“我让你们走,这是给你们机会,你非要逼我是不是,你,在商城ktv的事情,你以为只有天知地知是吧?还有你,孙董,林可儿的事情,你应该还记得吧,还有你,马登鹤家里做过的事情,你应该不会忘记吧,至于你,去年七月五号的事情,现在没人来纠缠你了,对吧……”
周子言的手指,指着一个人,便说一件事,说得双目尽赤,狰狞恐怖,而被周子言指着的人,在周子言说出事情之后,便如同雷击,一下子呆若木鸡,木然呆立,想来,他们每个人被周子言说出来的事情,不是凶残暴虐,便是天怒人怨,不是只认为只有天知地知,便是认为已经成为永世秘密。
周子言的喝声之中,坐在郑达世另一侧的一个秃头的老者,身子一软,几乎就要往地上瘫去,幸好郑达世暗地里一伸手,帮了那个秃头老者一把,让那秃头勉强坐稳,但那秃头的老者,已经眼神浑浊,面如死灰,再也不敢去看周子言一眼。
这些人当中,除了江百歌最为镇静之外,就算陆国伦、李德胜两人,都坐着没动,但脸上也是微微变色,俱都不能置信的看着周子言,却不敢多说,唯恐不慎之下,惹祸上身。
“坐下……”周子言怒斥完,稍微顿了顿,看着一群木塑一般的董事,再次沉声低喝道。
刘董事等几个小股东,到了这时,哪里还敢跟周子言争辩股份的事,一个个颓然跌坐了回去,但再也没人敢去看周子言一眼,连偷看都不敢,甚至在这些人心里,连恨周子言都不敢,毕竟,周子言轻描淡写,只说了每个人的一件事,但这一件足以摧毁每个人的意志。
更何况,这几个人,像这样的事情,只怕干过不止一件两件,没人知道,没人计较,倒也罢了,但若是有人出头计较,只怕其中一件,就足以让人吃不了兜着走,甚至是蹲大牢挨枪子!
这样的人,谁敢去恨?
等几个董事木然坐下,周子言这才用缓和一些的语气说道:“我出任这个职业经纪人,想要得到的,是大家的支持,而不是要争取大家来敌视我,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所希望的,也是赚钱,赚大钱,本着这个目的,我认为,我们用不着相互仇视,相互抵制,如果真有什么不明白不清楚,没能照顾到大家的利益的地方,我们尽可以摆上桌面,心平气和的谈,好吗,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