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安赶到房山州衙的时候,况钟正在动员所有能动员的官吏,差役,组织百姓下田捉蝗虫。
虽然房山的蝗灾只是边缘地区,可是况钟却丝毫不敢掉以轻心,蝗虫这东西会飞,说不定哪天大量的蝗虫就会飞到房山,不可不防。
范安若是晚来一会儿,况钟就准备下乡去了,整个房山所有有品级的官员,每个人负责一个集镇。
一定要动员起百姓集体出动捕捉蝗虫,多抓一只蝗虫,就能多保住一点儿庄稼。
范安跟着皇帝来房山很多次,几乎所有的房山官吏都认识他,一看到皇帝身边的大太监风尘仆仆的来到州衙。都吓了一跳,这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吗?
等到房山官吏都聚齐了,范安整整衣冠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皇帝口谕!”
房山一众官员纷纷跪地迎接口谕,由于不是正式的圣旨,也不需要摆放香案,沐浴更衣。
等到所有人都跪下后,范安继续说道:“房山知州况钟以及属下官吏,立刻组织所有房山养鸭百姓,驱鸭入田捕捉蝗虫,并向百姓保证,若是养鸭百姓出现损失,官府照价赔偿。钦此!”
“臣等领旨!”
宣完口谕,范安马上变换表情,笑呵呵的上前把况钟与程芦山拉起来道:“大家都是老熟人了,没那么多的规矩,咱家这段日子就留在房山协助况知州进行捕蝗。”
况钟现在满脑子都是用鸭子捕蝗,没注意范安所说留在房山协助他的话,范安的话音落下,况钟一把抓住范安问道:“这鸭子捕蝗可有根据,老百姓可是指着鸭子生活呢,一旦出了问题,百姓一年的生计可就全毁了啊!”
“有没有根据咱家不知道,不过皇帝陛下吩咐的就不会有错,这么多年咱家跟在陛下身边,就没见过皇帝有做错过。”
对于范安对皇帝的迷之自信,况钟是不以为然的,任何决定都应该有所根据,任何决定都不可能凭空而来。
“范公公!不是下官穷究到底,实在是事关房山百姓的生计安全,一旦出了事,下官万死难辞其咎!”
“陛下就知道你会犹豫不决,这才让咱家留在房山进行监督,说句得罪况知州的话,若是况知州不能尽心履行职责,咱家就会接管你的权力!”
况钟心中凛凛,知道这是范安在警告于他,在房山按照其他地方的处置方式行政是万不可取的。
“范公公放心,下官一定会全力配合公公的以鸭捕蝗计划,不知公公可有具体操作的办法?”
这个问题可把范安给难住了,皇帝可没告诉他具体怎么操作,他怎么知道该怎么操作!
不过范安有办法,自己不会那就责任下放,范安脸一板说道:“什么事都要皇帝陛下操心,那还要你等臣子干什么?”
“怎么做事是你们的事,咱家要得是全力以赴!不得有任何的保留。不过咱家觉得首先要做的是一群鸭子在一起,如何分辨哪一只鸭子是哪一家的!”